突然,背後的氣流微微震動了一下,蒙面人轉身一看,假山頂上出現了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背剪雙手,居高臨下。
“參見宗主!”蒙面人單膝跪下,聲音很低,是個女子。
“到了?”面具男輕輕飄了下來。
“收到密函,子時到的。”
“你怪本座讓你久等了?”面具男眉一挑,身上當即釋放出一股威壓。
“我不敢。”女子一滯,當即搖頭。
“你有什麼不敢的?”面具男抓住女子的衣襟將她拽起來,低咒到,“難道你想告訴本座,今日太子選妃與你無關?”
“真的與我無關,這是歐陽離辰臨時決定的……”女子矢口否認。
“就算是他決定的,你不能及時將訊息傳出來?”面具男直視著她的眼睛,“圍獵選妃早就下了聖旨,你不要哄騙本座說歐陽離辰是昨兒個夜裡才決定讓傻太子去圍場的!”
“此前他並未決定讓太子去。”女子繼續否認。
“那太子傻了的訊息你為何瞞著本座,難不成他是昨兒個夜裡碰巧傻的?那為何今日在圍場又說是騎馬摔傷後得了頭痛病?”面具男的聲音越來越冷。
“我……”女子的眼裡終於閃過了一絲慌亂。
“你如今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敢自作聰明地破壞本座的計劃!”面具男將女子往後一推,力度不大,但渾身的冰寒之氣卻足以殺人,“你要為你兒子打算,本座不怪你,可你焉知本座的安排不是最好的?”
女子低垂著頭,一語不發。
“這一次,本座姑且饒了你,再有下次,本座嚴懲不貸,到時你休怪本座無情。”面具男說完,身子一躍,消失在黑夜中。
那女子抬起頭,望著面具男消失的方向,眼裡某種情緒一閃而過,終究是垂下眼眸,悄悄地離開了。
次日早朝後,歐陽英睿帶著南風無塵去看望歐陽元青,這一次,再無人阻攔,他們順利進入了玉鳳殿。
給孟月浮請了安,兩人便去到東暖閣歐陽元青的寢殿。但見歐陽元青披頭散髮地在追著一隻貓,宮人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四周,唯恐他出事。
“皇叔來了?”歐陽元凱聞訊從所住的西暖閣趕了過來,“南風公子也在啊!”
“元凱今日沒去上書房聽太傅講課?”歐陽英睿挑了下眉。
“太傅大人昨兒個從圍場回來受了些風寒,今日早上告假了。”歐陽元凱說話間站到了歐陽英睿身旁,看著只顧自己玩耍的歐陽元青蹙了下眉頭,“太子皇兄這病要何時才能好啊?”
“他這一個月都這樣?”歐陽英睿淡淡地問了一句,視線並未離開歐陽元青。
“此前每次來東暖閣,皇兄幾乎都躺在床上昏睡,元凱並未看出什麼異常。父皇和母后下令誰也不得議論他的病情,元凱也被瞞著。”
“也就是兩三天前,元凱下學歸來,偶遇皇兄發病,追打一個宮人,這才知道他病得厲害。”歐陽元凱三言兩語就將一切推到了帝后身上,讓歐陽英睿無法指責他此前刻意隱瞞歐陽元青的病情。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世子和無塵老弟也來了?!”突然,身後響起孟錦修的聲音。
“表哥來了。”歐陽元凱見到孟錦修,淡淡招呼了一句,神色間似乎帶著幾分不滿。歐陽英睿看在眼裡,心中暗暗一笑,為了一個雲淺秋,這兩人果然起了隔閡。
“太子太保果然盡職,時刻都守護著元青,爺這個做皇叔的,都自愧不如啊!”歐陽英睿隨即看向孟錦修,話裡帶著幾分玩味。
“錦修不過是在其位謀其職罷了。”孟錦修無視歐陽英睿話裡的深意,對歐陽元凱和南風無塵點了點頭。
小太監此時喊了一句,“元卉公主到!五皇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