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滿嘴胡話,就連陳年的戀愛史、上學時期追女孩的糗事都一五一十地主動說出來,哄得整個包廂裡都是滿滿的笑音。
老闆催促了兩次,眾人這才決定離開。
深夜裡的氣溫驟降,室外溫度已達到零度以下,剛從溫暖的室內出來,冷得整個人直髮顫,迎面撲來的風很冷很冷,打在臉上毫不留情。
一部分的人開私家車,另一部分的則乘坐計程車離開,這麼一番下來,已走了一大半的人。
常年這晚上也是放開了,一瓶接著一瓶的酒,眼睛都不帶眨就往嘴裡灌,顧景言則是為數不多的清醒的人中的一個,他扶著常年,常年卻滿嘴胡話,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文謹站在路邊,被風吹得直打顫,想要打車,愣是打不到一輛。
“文謹!”
有人叫她的名,她下意識地朝那聲音的方向看去,那人朝她走來,“我送你回家吧。”
和她說話的,是公司裡的男同事。
“不用了,我打車就行。”她揮手拒絕。
那人不放棄,繼續堅持:“沒事,我們順路的。”
“真的不用,謝謝。”冷風吹得她說出的聲音都在顫抖,有些模糊,又有些含糊。
顧景言朝她睨了一眼,開啟車門,把常年扔進去後,朝著她的方向走去,二話不說就打斷他們的對話,“不用了,我送她就行,不勞煩你。”
再不識相的人也知道,顧景言發話,不放棄便是不明智的,那人走了,文謹跟著顧景言走到車子邊,上了車,充足的暖氣縈繞,溫暖地包裹住剛剛經受了寒冷的身子,體溫迅速回溫。
文謹扯了扯安全帶的帶子,車廂裡的光線昏暗,她找了好幾次繫帶子的地方,戳了好幾次,這才繫好安全帶。
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直視前方,耳邊就傳來顧景言的聲音:“為什麼拒絕他送你回家,卻不拒絕我?”
文謹的腦袋裡有些懵……
“我跟他不熟。”
顧景言低低地笑,“那你跟我很熟嗎?”
熟、熟嗎?
文謹在心裡默默地問。
她低低地嘟囔:“熟,熟啊……吧……”
“為什麼底氣不足?”
“不,不知道啊。”
深夜,交通順暢。
顧景言送過幾次文謹,已經輕車熟路,前幾趟還要向她問路,這次連問都沒問,文謹連到自家樓下都沒意識到。
“到了。”顧景言出聲提醒。
文謹抬起頭,往窗外望了望,確定是自己家樓下後,這才按下安全帶的按鈕,解開安全帶。
文謹暈乎乎的,沉沉的睡意襲來,路上好幾次眼皮打架,昏昏欲睡。她的視線對上他的,他的眼睛很好看,如同黑曜石般明亮的雙眸,像一灣潭水,清澈、透亮。
文謹也不知自己是哪來的勇氣,大概腦子一熱,在心裡重複了好幾遍的話一股腦地就說了出來:“老大,今天……是聖誕節,按理說,聖誕老人都會在今天傳送給小朋友禮物……”
“我不是聖誕老人,你也不是小朋友。”
文謹嚥了口口水,一不做二不休,快快地接了一句:“可是這個禮物只有你能給我。”
“什麼禮物?”
文謹舉起手到他的面前,大概地比了比,“你只要答應我一個小小,小小的請求,就行。”
“什麼請求?”
“你先答應。”
“你先說。”
文謹斷斷續續地說出心裡的想法:“你……能不能同意我……追你啊?”
噗通,噗通。
一下又一下堅定又真切的心跳聲拍打在心口,等待著他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