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意下如何?”
眾人又看袁端,袁端還未開口,卻聽崔言道:“陛下,臣越禮,有話要說,請陛下恕罪。”
鄭帝仍是微笑道:“今日言者無罪,默之說便是。”
崔言道:“盧太尉責我政事堂處置不當,臣原不敢辯駁,但臣聞盧太尉之言於情理不合,卻不敢不駁。”
崔言雖是奏對格局,卻已轉頭看向盧豫,道:“盧太尉責政事堂將今日之事一筆帶過,臣不敢苟同。兵變首犯任惠已伏法,管束不力之陳肅也已殞命,任惠家小也要受株連,豈能說並不責罰一人?便是從亂的婁營眾將士也要服徭役,又豈能說並無責罰?盧太尉說此舉不能儆諸軍,臣卻以為已足矣。盧太尉說政事堂如此處置要教天下恥笑,莫非定要行那使親者痛而仇者快之事,才能存我鄭國顏面麼?”
“盧太尉說要陳崇恩擔些罪責,臣卻實不知陳崇恩何罪之有。今日鬧事之熊飛軍天璇衛確是陳崇恩麾下,然盧太尉身為禁軍都宣撫使,這些人便不是盧太尉之麾下麼?若說陳崇恩有罪,盧太尉便無罪麼?若說陳崇恩執掌梁都衛戍,梁都駐軍生亂便是陳崇恩之責,然陳崇恩出兵兩年,還都不過二月,這兩年間卻是盧太尉主持梁都防務,若細究起來,只怕盧太尉之罪責反要大過陳崇恩了。”
崔言又轉向鄭帝,道:“陛下,盧太尉所說降旨申飭乃是小事,臣亦不以為然。此乃我大鄭四十萬禁軍軍心所向,若是無端加罪於功臣,非但不能儆諸軍,反要亂了軍心士氣。請陛下明查。”
鄭帝道:“二位相公以為崔默之之言如何?”
袁端道:“陛下,默之年輕,心思比我們這些老朽活泛,臣一時想不及這許多,然細聽之下,卻覺默之之言也甚有道理。”
宋質道:“陛下,臣以為,崔默之之言甚合為政中庸之道。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至矣。施政不著痕跡方為大道,若刻意為之,便落了下乘了。”
鄭帝笑著轉向盧豫道:“政事堂的意思可與盧太尉相左了,盧太尉以為如何?”
盧豫道:“陛下,政事堂誤解了臣的意思。臣並非定要陳崇恩擔責,臣以為,此事若無一個大臣擔責,只怕難服天下臣民之心,便是由臣擔這罪責也是無礙的。只是臣思來想去,陳崇恩較臣更適當些。一來陳肅是陳崇恩部將,又是陳崇恩之弟,陳崇恩有管教之責,二來陳肅乃是陳崇恩舉薦,陳崇恩有保舉之過,是以臣才有此說。若是政事堂以為不妥,便由臣來擔此罪責也罷。”
:()興亡雲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