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之前就與我不對付了。我在宮中有住處,除了住的地方不叫東宮之外,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比照著太子來的。明裡暗裡,自然會有些風言風語。皇后與太子知道我的病情,自是不會計較。瑞堇公主不知道,怕我越了太子的位置,便經常找我麻煩,只是……”
劉宜光沒有說下去,溫玉卻是知道。往常瑞堇公主找他麻煩,他肯定是置之不理。畢竟皇帝護著他,瑞堇公主也不敢直接把他怎麼樣。如今有了溫玉就不同了,她抓著溫玉對付,就有無數的方法讓劉宜光不痛快了。
“等她禁完足出來,就該大婚了。”劉宜光輕聲說道。
溫玉明白他是在寬慰她。他裝犯病倒地,刻意等到皇帝來了才肯起來,就是要這個效果。瑞堇公主是皇后所出,太子的胞姐,皇帝寵愛她,自不會罰得太重,最多不過禁足思過之類。兩個月後,就是年後了。瑞堇公主在三月出嫁,過了年就得開始籌備婚禮。這樣一來,她自然沒時間來尋劉宜光的麻煩了。
“藥好了。”宋嘉言在外面喚了聲,親自端了藥進來。
溫玉起身將床前的位置讓給宋嘉言,宋嘉言卻將藥碗遞給溫玉說道:“你看著宜光服藥吧,瑞堇剛才差了人過來找我,我過去一趟。”
劉宜光聞言驚異地問道:“嘉言,你與瑞堇不是斷了往來了麼?”
宋嘉言苦笑一聲:“有些事、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溫玉抬眸看向宋嘉言,他卻匆匆轉開目光,說道:“我先過去了,去得晚了,她估計又要生氣了。”說完,他便轉身出去了。溫玉卻也有些明白了,宋嘉言約莫也是感覺出她與劉宜光之間的異樣情愫了,然後,他選擇了主動退讓。
溫玉端著碗在原地站立了片刻,回身坐回到床前,徐徐攪拌湯匙,低眉輕輕吹散氤氳其上的熱氣。這一刻,只有湯匙偶爾撞擊到瓷碗壁上發出的一聲聲斷斷續續的脆響。劉宜光看著溫玉的眉際,忽而有些臉紅,輕聲說道:“我自己來吧。”
當他伸出手,想去接過藥碗的時候,溫玉的手卻往後撤了撤,避開了他。“溫小姐……”劉宜光有些不解地喃喃低語。
溫玉低眉沉吟片刻,似乎是作了一個決定,再次抬頭看向劉宜光,認真地說道:“世子,請讓我照顧你。”
劉宜光當然不會認為溫玉只是在說讓她服侍他喝藥,洞悉她話中的意思,不由心潮翻滾,一時間失了言語,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不自禁地回想起那一段兩人晨昏相伴,寢食與共的日子,那是他生命中最歡樂的一段時間。以致於在溫玉離開之後,他一直鬱鬱寡歡,小病不斷,精神也日漸彌差。分明只是回到了以往的日子,對著以往的庭院、以往的書畫,卻覺得空蕩蕩、冷清清的,心裡像少了什麼東西似的,失落得難受。
他讓錦書送白狐給溫玉的那一天,其實他也去了。但是卻沒有下車,一直坐在車裡,掀了車窗的簾子往外看,希望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直到錦書出來,才恍然醒悟:就算有再重要的客人,官家小姐也是不會到門口來迎接的。錦書問他為什麼不進去,他只是搖頭。
事實上,他又何嘗不想將這賜婚弄假成真,從此兩人相依相伴,秉燭夜談,紅袖添香,只是、只是……直到溫玉再次喚了聲“世子”,他才醒過神來,對上溫玉的目光,臉色愈紅,囁嚅著說道:“我的病……活不過二十歲。”
溫玉略微一怔,隨即堅定地說道:“那我就陪世子到二十歲。”
劉宜光的神情頓了頓,似乎有了幾分感動,卻還是搖了搖頭:“不,不要……那樣我就會怕死了……”
“那世子就為了我,努力地活下去。多活一天,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就多一天。”
“我……我不能害了你……”劉宜光的目光有些閃動,心裡在激烈地交戰著,原本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