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掙扎。她眼睛裡一酸,過了半響才幽幽嘆出一口氣來。
“你要萬事小心。”
聞言,溯月一個用力,將月夜死死按在自己懷裡。他知曉月夜的彆扭,月夜擔憂著他們的身份,擔憂著他們的未來,擔憂著暗衛的傳承和規矩。
“等到天下太平,我便稟告主上,替我們主婚。可好?”
月夜的肩胛一滯,不知是笑意還是苦澀掛上了眉眼:“溯月,你我都是暗衛,自當知曉暗衛的使命是什麼。為了皇家,不死不休。縱然是公主她憐惜我們,可我們卻不能忘了本分。”
“誰道我們忘了本分,縱然是成婚,你我依舊是皇家的暗衛。”溯月話語中的堅定讓月夜的聲音柔和了些。
“暗衛生死難料,你我終究是做不了尋常夫妻的。”月夜又何嘗不想與溯月一道,過著琴瑟和鳴的生活。可是身份註定是脫不掉的枷鎖,就算是秦思答允,她也不能失了分寸。
溯月搖了搖頭:“你錯了。只要兩人在一處,哪怕我只有一日可活,這一日有你,便是一生。”
這話不是情深似海,卻勝過山盟海誓。
“你且等著,等著做我溯月的妻子。”溯月說著,伸手撫過月夜冰冷的臉頰。手下的那點點細膩,熨暖了溯月的指尖,久久不散。
秦思心中記掛著他們二人,次日得了空便召溯月前來問話。溯月答話間滴水不漏,卻也讓秦思聽出些眉目。她細細一琢磨,心中生出個法子暫且不提。
……
由虞靑出面蓋上璽印的國書送往了天朝,國書一到,葉筠一便遣散了宮人,獨身坐在昭明宮裡。整整一日,他都不曾進食,亦不曾說過半個字。他垂眸看著御案上的大紅硃砂字,心尖上一抽抽的難受。
阿離送來這國書,便是要生生斷了他們之間的念想啊。可是不斷又如何,元貞的性命,兩國的大局都沒有後路。
天殺的皇位……
葉筠一頹然著,巍巍大局已定了麼?他今生都無法再與阿離攜手並肩了麼?
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怨恨過蒼天。造化弄人。一夕之間,他與她,便是對立而兩兩相望著,哪怕是相見相思,卻不得相守。
“殿下……”
昭明宮外,內監輕喚。見裡頭不曾應答,內監忖度著提聲又道:“殿下,是朝中急報。”
正當內監以為葉筠一依舊不理時,殿門“吱啦”一聲被開啟。葉筠一眸光好似被冰封住一般,格外得冷凝。
“什麼急報?”
內監聽聞葉筠一出聲,忙躬身行禮,手中的浮塵被死死壓住,蕩不起一絲波瀾。內監從懷中拿出一封染了紅漆的密信,葉筠一看了看落筆人的名姓便大變顏色。
邊關。
韃靼與天朝的僵持剛剛打破,現在邊關告急,莫非是捲土重來不成?
由不得葉筠一細想,他開啟密報粗略一看,眼眸頓時燃起了烈焰來。他冷聲對著內監道:“詔令所有文武大臣上殿議事。”
內監向來都是察言觀色的高手,當下斂衽正色應下:“奴才遵旨。”
葉筠一等到內監走後才將密信復又展開,上面是雁門關副守將王楚的字跡。
這個王楚原本是御林軍中的小將,因出身不好,常被排擠,於是不甘留在京中,於韃靼壓境時請調去了雁門關。天朝亂象大定後,葉筠一幾番斟酌,將他提為副守將,有直達天聽,上言諫書之權。
“微臣遙寄殿下,昨夜獲密報,韃靼王因疾殯天,原三皇子齊仲天力壓群臣,繼任韃靼王。齊仲天暗中大肆清點兵力,臣恐其短期內會有所行動。皇恩浩蕩,微臣必然嚴陣以待,可雁門關守軍實則空虛,望殿下體察,及早做出應對之法。臣王楚筆。”
齊仲天,你竟然一朝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