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紅臉,訕訕不敢答話。約瑟夫大主教又道:“本座初時聽了,也是萬分訝異,想不到他竟有了個私生子。大公卻再也不肯說,這些事涉嫌宮闈,本座乃是方外之人,亦不好再行逼問。我又問他如今博格丹身在何處,大公說一向不曾見過,都是執事代為聯絡的。”尤利妮婭道:“無怪盧修馬庫在信中自稱為‘僕’,看來那接信的人無疑便是博格丹,也是他的少主人。”約瑟夫大主教對她的敏銳頗為讚許,長嘆一聲道:“盧修馬庫身受隱者酷刑,仍不肯招供,執事對大公和這個私生子當真是忠心耿耿,寧可一死,也不讓大公醜聞爆出。”賽戈萊納疑道:“只怕事情並非如此簡單,那個私生子曾教過盧修馬庫點金指,威力之強連隱者都忌憚幾分,可見他武功極深,絕非一介貴族私生子這麼簡單。”齊奧在一旁道:“這事只有捉來馬洛德與莎樂華,方才明白了。”
約瑟夫大主教恨恨拍著椅背道:“本座從大公房間出來,立刻派人去抓那一對姦夫淫婦,結果兩人俱都不在屋裡。本座喚了衛兵在城堡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也沒他們蹤影,想是早嗅出味道不對跑掉了。本座已經曉諭各處城防嚴加盤查,不教一個可疑之人離城。”齊奧憤憤道:“大公糊塗誤事,真不知執事大人這幾年是怎麼侍候過來的!”他數天之前還罵盧修馬庫是土耳其狗,如今卻言必稱大人。
賽戈萊納道:“那我們如今該如何是好?”約瑟夫大主教捋須道:“本座已有了計較。那信既是送去城西一處修道院,我便安排了幾個暗哨隱在西門。一旦見到有城堡裡有可疑之人出來,便躡蹤跟去。大公之言,未必屬實,他被本座踢破了內幕以後,或許會急於與博格丹聯絡,屆時咱們尾隨其後,自然就能找到了。”其餘三人拍手稱善,都說這是好計策。約瑟夫大主教點點頭,復又搖搖頭道:“這老亞歷山得魯,咱們為了他好,還得如此偷偷摸摸地辦事,好生不痛快。”尤利妮婭勸解道:“主教爺爺一心為國,蘇恰瓦城都是知道的。大公不明白,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又怎會不明白主教爺爺的苦心呢。”
她這一席話說得約瑟夫大主教呵呵大笑,笑罷一拂大袖道:“得啦,你們接著歇息罷,有了訊息本座自然會來通知你等。”轉身大步離去。
約瑟夫大主教離開以後,尤利妮婭起身收拾碗盞,卻被齊奧一把扯住道:“師妹,有幾句話我要和你說。”尤利妮婭一楞,賽戈萊納見狀,立刻道:“你們自聊,我去找奧古斯丁耍耍拳去。”說完信步走出大堂。
奧古斯丁正在堂下等候,見主人來了,很是歡喜。賽戈萊納道:“你那辛巴威大擒拿手頗有些意思,只是過於自恃勇力,碰到練外家的尚還可一搏;若遇見內家高手,人家只要輕吐內勁,就能傷你肺腑。來,來,你我參詳一下,我教你些運氣的法門,你也教我些擒拿的手段。”
於是二人就在校場上拆起招來,動作極其緩慢,不求敗敵,只求看清拳腳的來路去勢。拆解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奧古斯丁已經大汗淋漓,賽戈萊納卻渾然不覺疲累。斯文托維特派的幾個弟子瞧著有趣,也湊過來圍觀,初時只道這等慢速的拳法無非是戲耍,後來發現其中奧妙頗多,也紛紛學著他們的樣子練習起來。賽戈萊納不時出言指點,儼然一派老師的派頭。
賽戈萊納無意一瞥,忽然看到尤利妮婭從大堂走了出來。她白皙面上浮有一層困惑神色,步伐雖然穩健,卻多了幾分沉滯。斯文托維特派的弟子見到,紛紛停下手來衝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