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大人看在熙平長公主的份上,去勸勸娘娘吧。”
她竟如此理智,我不覺深深看了她一眼,嘆道:“娘娘向來最信任姑姑。姑姑若勸不住,我又有什麼法子。況且前些日子皇后娘娘還對我有疑心,此事又牽涉周貴妃,我就更難以啟齒了。”
惠仙道:“小事上娘娘有時還肯聽奴婢一語。這樣的大事,又有車女巡在一旁助著皇后,奴婢實在是無從說起。”說罷竟然直挺挺的跪下道:“自從陸貴妃的事情後,皇后早已無人可信,唯有大人了。大人若不顧念娘娘和二殿下,奴婢還能去指望誰呢?”說著眼圈一紅,流下淚來。
我忙扶她起來,誠懇的說道:“姑姑對皇后娘娘的一片忠誠,玉機明白。”
惠仙擦了眼淚,說道:“奴婢知道大人的顧慮。大人儘管去勸,奴婢也在一旁說和,可好?”
我無奈,只得點頭應允。只見芳馨進來道:“奴婢已經備了步輦,姑娘這就去守坤宮麼?”
我笑道:“你倒快。去把皇后賞的紅寶石蝴蝶簪拿來。”
我轉眼一看,芳馨早已雙手奉上金簪。紅芯忙為我戴好簪子,我伸手正了正,方走出靈脩殿。
守坤宮庭院中的幾缸石榴樹早換成凌霄花架子,碧翠繁密的葉間,點綴簇簇橘色的花朵,頓生陰涼之意。兩邊的水池中,紅蓮盛開,魚兒在荷葉下悠遊。我沿著抄手遊廊緩緩而行,一路賞著荷花,走入椒房殿中。迎面碰上了正要去遇喬宮宣旨的商公公,惠仙忙拉住他悄悄道:“公公且等等。”商公公看了我一眼,便候在宮門外。惠仙跟著我一道進了椒房殿。
只見皇后穿著家常的象牙白纏枝牡丹紋單衫坐在上首,下首一個身著華麗瑞字紋蜀錦的姑娘小心道:“娘娘既然已經下旨周貴妃六個月不得侍寢,又罰了月例銀子,便不要再生氣了。氣壞了鳳體可不好。”
皇后有些恨恨道:“無視皇上龍體當降為媛才是……”忽然轉眼見我來了,便端坐受禮,指著榆木雕花椅讓我坐了。
車舜英轉身向我道:“大日頭曬著,難為朱大人這會兒倒來給皇后請安。”
我忙欠身道:“昨夜多看了兩場戲,回宮不免多歇了一會兒。正巧娘娘賞了臣女一副新榻,比過去的胡床要舒適許多,臣女貪睡,竟沒有向娘娘謝恩,請娘娘恕罪。”
皇后微笑道:“那也沒什麼。看來新榻好睡。”
我恭謹道:“臣女多謝娘娘賞賜。”
皇后看了一眼惠仙道:“你剛才去哪裡逛了?怎麼倒與朱大人一道來了?”
惠仙忙跪下道:“奴婢去長寧宮請朱大人來的。”
皇后皺眉道:“這是何意?”
我忙站起來,躬身道:“臣女斗膽,已請了商公公暫且候在殿外,還請娘娘聽臣女一言。”
皇后微微有些不快,說道:“這麼說,玉機是有本而來。”
我微笑道:“臣女聽聞娘娘因為皇上昨夜沒回定乾宮歇息的事情,下旨嚴懲周貴妃。不知都罰了什麼?”
皇后道:“本宮罰她六個月不能侍寢,還有闔宮上下一年的月銀。”
我微微冷笑:“這樣罰倒不如不罰的好。依宮規,損傷皇上龍體當降三級,六個月不得侍寢,罰俸一年。皇后何不照宮規嚴懲,降周貴妃為媛,如此方能懲前毖後。”
皇后微微一愣道:“妃嬪降級得請皇上聖旨,皇上如今還病著,本宮怎能這時候去?”
惠仙愕然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