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徐灩的父母極力勸她多住兩天,一方面,徐灩幾年才回來一次,住了沒兩天,他們心裡不捨,另一方面,這兩天的天氣也不怎麼好,雖然沒下雨,卻起了很大的霧,大家擔心路上行車不安全。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說,徐灩卻下定了決心,非走不可。
劉芳知道多半是那天她和徐煥的話給徐灩聽見了惹的禍,躲在房裡一直沒有出來。或許她心裡也是矛盾的吧,一方面,覺得有些心虛,另一方面,卻又覺得徐灩走了也好。
見徐灩下定了決心,徐爸和徐媽無奈,只好讓徐煥送她和趙沐蔓去村口乘車。
徐爸和徐媽站在院門口,看著徐灩和趙沐蔓上了車,徐媽媽眼裡一直噙著淚,拉著徐灩的手,一遍遍地叮嚀著:“在外面要自己注意身體,工作不要太拼命,不要和人動手,有什麼事能忍就忍忍吧。”
徐灩臉上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連聲說著:“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好幾遍了。”可是被徐媽媽拉著的手卻始終沒有甩開,眼眶也溼潤了,最後不得不借著上車的時候悄悄抹了一下。
“麻木”車開出老遠,趙沐蔓回過頭,還能看到兩位老人互相攙扶著,站在院門口凝望的身影。
趙沐蔓覺得眼眶有點發熱,心裡也酸酸的。
她回過頭去看徐灩,卻見徐灩摸著自己的臉,低低道:“我還以為他們不在意,原來他們早就看到了,只是一直不敢問我。”
經過這幾天,當初徐灩臉上的那道血痕已是很淡了,不仔細看,也不大看得出來。
回來好幾天,徐灩的父母從來沒問過她的臉是怎麼回事,就好象她臉上什麼也沒有似的,徐灩一直以為父母並不關心,原來他們早就發現了,只是怕觸及她的傷心事,所以一直裝作不知道,現在分別在即,做母親的終於忍不住婉轉地勸告女兒。
“不要和人動手,能忍就忍忍吧。”
短短一句話,卻道盡了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
趙沐蔓看徐灩神情中似有一絲懊惱與悔意,沉吟道:“今天天氣確實不怎麼好,這霧現在越來越大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徐灩抬起頭,卻忽然笑了起來:“幹什麼,這種表情看著我,我是那麼沒出息的人?走就走了,又不是不回來了,大不了,明年我早點回來多住幾天就是了。”
趙沐蔓見她臉上的笑容比之剛來時顯得爽朗許多,知道那個自信、潑辣、喜歡賣弄風情的徐灩又回來了,心情頓時大好起來,調侃她道:“我這不是怕有的人回去以後後悔得睡不著覺嗎,到時候,又該嚷嚷著,睡眠不足是美容最大的敵人了。”
徐灩有心撲過來擰趙沐蔓的嘴,可是考慮到“麻木”車的車況和腳下的路況,終於沒敢付諸行動,嘴裡卻道:“我徐灩做事從來不後悔。”
趙沐蔓見她眼睛瞪得雖大,一雙手卻緊緊抓住扶手,膽子更大起來:“知道你就是那煮熟的鴨子,渾身上下就一張嘴硬。”
徐灩翻個白眼,威脅道:“我的拳頭也很硬,你要不要試試?”
原本說好送徐灩她們到村口坐車,可是徐煥卻送了一程又一程,車子一直開到鎮口還捨不得停,看樣子,要不是城裡“禁麻”,而且路又實在太遠,他都想一直送到家門口去。
徐灩叫道:“哥,我的腿都坐麻啦,再坐下去,非暈車不可。”
車子停下了,徐煥卻坐在前面不肯出來,嗡聲嗡氣道:“你們不是說叫了車嗎,怎麼沒看到?”
徐灩道:“剛打過電話了,說在路上,過幾分鐘就到。”
徐煥“哦”了一聲就不吭聲了。
趙沐蔓對徐灩道:“你注意到沒,你哥從你說要走開始就一直不大對勁,也不對著你笑了,現在乾脆窩在車裡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