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為清欠一事,得罪邊了八旗勳貴,胤祿實在不想成為第二個胤禛,只是想要做一番實績,又哪兒有不得罪人的呢?
溫皙略一思忖,回憶了一下歷史,道:“如今,雍親王好像也挺忙的?”
胤祿頗感壓力,道:“額娘還不知道吧,前兒四哥剛剛向皇阿瑪上了摺子,言:丁額無定,丁銀難徵,長此以往,國庫必定年年隱減!故請旨攤丁入畝!”
溫皙微微一震,攤丁入畝的策略,是雍正登基以後才有的,怎麼這個時候就提出來了?!的確康熙後期,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土地兼併,一些地主手中佔據了大量的土地,地主田多丁少,農民田少丁多,若施行攤丁入畝,便不再以人頭收稅,而以田地的多寡收稅,“其派丁多者,必其田多者也,其派丁少者,亦必有田者也”,意思是田多則多繳納,田少則少繳,無田則無須繳納。這樣來說,達到了相對的公平,也是一條抑制土地兼併的有效策略。
胤祿也有些犯了愁,攤丁入畝,得罪的不過是一些無爵位無功名的地主罷了,但是若施行“火耗歸功”得罪的便是天下滿漢臣工。只是若什麼都不坐,便是落後胤禛一籌了,胤祿更是不敢落後於人的。
溫皙自然看得懂兒子的表情,便執起毛筆,刷刷寫了三個字“養廉銀”。
胤祿驟然眼前一亮,“好主意!”火耗歸工是損了官員的收益,再以其他方式補上,也算是“恩威並施”了。
溫皙三個字寫出去,就立刻焚燒了。胤祿卻是半刻也等不得,當即便告辭回府寫摺子了,而後一個月多,胤祿忙得都沒能進宮來請安。
福兒卻託著肉呼呼的下巴道:“十六哥哥怎麼還不來?”
正好這一日胤禮進宮來請安,他手裡拿著要給福兒的風車,扯了扯嘴角:“合著我來是多餘的!”
“十七哥哥!”福兒卻好似把自己剛才剛剛說過的話拋在了腦後,屁顛屁顛扭著小屁股撲了上去,其實是衝著那個彩色的小風車才撲上去的。
胤禮無奈地搖搖頭,把風車給福兒玩,這才給溫皙打了千見禮:“十六哥最近真是忙得暈頭轉向,這幾日都是睡在吏部衙門,連弘旦抓周都忘了回府!”
弘旦便是胤祿的第三子,也是嫡福晉瓜爾佳氏所生的嫡子,可惜胤祿這個當阿瑪的並沒有對這個孩子投入太多的關注,與對待前頭的兩個庶子並無太大的不同。
胤禮的語氣雖有抱怨,卻也是羨慕的,只比他大三歲的兄長已經有了三個兒子,側福晉富察氏又有了身孕,而他卻只有一個女兒(侍妾孟氏所出)。
溫皙只得安慰道:“你也別急,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
週歲第二日,溫皙的媳婦瓜爾佳氏便帶著被裹得紅通通的弘旦進宮來請安了,弘旦。。。溫皙不得不吐槽一下康熙起名字的水準,雖然小傢伙叫弘旦,卻並非元旦出生的,可能是為了和他阿瑪郡王封號的“元”字,相對稱,所以才叫弘旦的吧?只不過溫皙唸叨著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只會想到紅皮雞蛋。。。
有了兒子的瓜爾佳氏到底是底氣足了,只是胤祿因公事沒能回來參加弘旦寶寶的抓周,叫瓜爾佳氏很是哀愁,卻還要表現出嫡妻的大度:“爺最近忙得人都瘦了一圈,媳婦常常勸爺保重自身,可是爺卻聽不進去。。。”
溫皙正在拿手指頭戳著她孫子弘旦小朋友圓圓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小臉蛋,果然還是小孩子最可愛了!
瓜爾佳氏見溫皙似乎很喜歡弘旦的樣子,心頭微微一動,忙趁機道:“皇額娘,弘旦也滿週歲了。”
溫皙眼睛笑得眯著,倒是一時間沒聽出自己媳婦話中別樣的意味,取下了自己旗髻上的金步搖在弘旦眼前晃晃悠悠著,小傢伙黑珍珠一般的眸子跟著那金晃晃的東西一左一右的轉動,沒多久,弘旦眼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