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笑道:“什麼叫‘又’回來了?朕根本就沒走!”康熙輕輕抬著溫皙那隻受傷的手臂,見並不曾出血,便放心了。坐在床邊兒上,攔著溫皙入懷,低頭吻了一下溫皙白皙的額頭,道:“是朕叫你委屈了!”
溫皙笑道:“皇上又不知道臣妾受了傷,臣妾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康熙現在想來,那血液從他指縫間溢位的樣子叫他觸目驚心,那血的味道似乎還殘留在他的手心揮之不去,聲音充滿低沉的磁性:“自你入宮,三災八難不斷,朕保證——以後必不叫你再受傷害!”
溫皙不以為意,她並不覺得康熙的話可信,只溫溫地微微笑道:“人是血肉之軀,哪有一點不受傷的?是非要惹到臣妾頭上,臣妾也無可奈何。”
“朕···”康熙語含憐惜地嘆息著,“這件事來龍去脈朕都已經明瞭了,是朕委屈了你。”
溫皙搖頭道:“端嬪落胎,臣妾的確有很大的嫌疑。臣妾對佟姐姐也的確說了些激憤的重話,吵架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誰都有錯,臣妾亦有不對的地方。”
“可是朕卻偏聽則暗,一開始卻以為只是你的錯···”康熙愈發摟緊了溫皙,彷彿視若珍寶,“只有這一次,朕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懷疑你、冤枉你!”
有這樣的承諾,也不枉費溫皙自殘又演了這麼一通的戲了,雖然帝王的懷疑註定不可能真的永遠沒有,但是這份愧疚足以讓溫皙過得很好了。於是,伏在康熙懷中的溫皙突然呀地叫了出來。
康熙驟然一驚,關切地問:“怎麼了?傷口又疼了嗎?”
溫皙急忙搖頭,滿是不好意思地紅著臉道:“臣妾咬過皇上的右手——”
康熙呵呵一笑,抬起那隻包紮的大手,道:“已經無礙了!”
溫皙很是著急的模樣,“可是皇上傷了手,還怎麼批閱奏摺?臣妾真是闖了大禍了!”
康熙笑得愈發大聲了,“朕左右雙手俱能成書!你放心就是了!”說著還用左手做下筆如有神的狀。
溫皙嬌憨道:“那可說好了,是皇上自己非要把手塞進臣妾嘴裡的,以後可不許拿手上的傷來秋後算賬!”
“朕有那麼小氣嗎?!”康熙佯怒道。
撲哧,溫皙忍不住笑了出來,“臣妾相信皇上不是小氣鬼就是了!”
一連三日,康熙除了去上朝就沒有離開過承乾宮,佟貴妃身邊的李嬤嬤被杖斃就很足夠說明康熙心中到底在意的是誰!溫皙也是睡醒之後,才聽底下人說康熙重杖罰了李嬤嬤,且不許太醫診治,李嬤嬤再慎行司熬了一日才斷氣。這位歷經兩朝,在宮中原本極有體面的嬤嬤就這麼死了!運送遺體去亂葬崗的車特意從六宮穿過,讓無數妃嬪為之側目和心驚!
長春宮,宋娉婷望著無盡的遠方的宮殿,“嘎珞,我就知道那樣的名字是她的···”
在這個寂寂深宮,深夜眺望帝王宮殿的並不只有宋答應一人···不但有帝王的嬪妃,還有一雙蒼老而凜勵的眼睛。
“蘇沫兒,你說玄燁這次是動了情了嗎?”
“溫僖貴妃不過是受傷之下,才得到皇上憐愛的!”
“佟佳氏怎麼樣了?”
蘇麻拉姑道:“前天在承乾宮外跪了三四個時辰,膝蓋都跪傷了,皇上還是不肯見她。她也是的,皇上都下旨了,要杖死李嬤嬤,何苦跟皇上作對呢?李嬤嬤捱了板子,在慎行司熬了一日,不治而死。沒有皇上點頭,哪個太醫敢去救她?佟貴妃也只能去求皇上了,跪到聽到李嬤嬤斷了氣的訊息,悲怒交加,就暈了過去。”
“皇帝這會兒還在承乾宮嗎?”
“剛剛回養心殿,九門提督急奏,天地會的餘孽被劫走了。還是溫僖貴妃把皇上勸走的。”
孝莊臉色稍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