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許半夏是什麼意思,明知道這幾天裘畢正到處喊屈,今天沒事找許半夏吃飯還能幹什麼,可是許半夏提了一下又不提這算是什麼意思?便盯住許半夏道:“你幫裘總帶話來的吧?”
許半夏只是笑嘻嘻地看著郭啟東,道:“我的眼裡只有錢,其他與錢無關的事我才懶得管。郭總,阿騎上個月的運輸款我都忘了來收,今天給我了好不好?不多的,也就一點柴油錢。其實不用在會議室裡算賬的吧?又沒有什麼商業秘密。”
郭啟東冷冷地看著許半夏,他畢竟心虛,雖然吃定裘畢正,但知道別人未必就像裘畢正那麼拿不起放不下,也不知誰給裘畢正出了個審計的注意,這才給人揪出他做的這些手腳,當時他還真的嚇了一跳,做了最壞打算,沒想到裘畢正這就沒了後勁,只知道竇娥似的到處喊冤,這才鬆口氣,知道裘畢正肚裡沒貨,他才變本加厲。這個胖子明顯是想拿這事要挾他,讓他儘快付款,否則的話,不知她會不會給裘畢正出什麼主意。郭啟東還是不想得罪許半夏,只有含恨接受威脅。不再說話,領頭去財務室,叫他們給許半夏結了賬。
許半夏拿到支票,又回到郭啟東辦公室,這時辦公室裡已無旁人,只有郭啟東和高辛夷。許半夏也沒讓高辛夷出去,只是笑嘻嘻地走到眼睛都不抬的郭啟東身邊,大力地拍了他兩下肩膀,笑道:“郭總,一句忠告,別把人逼急了,否則狗急跳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阿騎跟我說過,那裡面可不是好玩的。”
郭啟東不耐煩地道:“胖子,你少多事,幫裘畢正傳什麼話。”
許半夏依然笑容可掬地道:“我說過了,與錢無關的事我懶得管。郭總,後面的日子每個月還是有這麼多運輸生意吧?”一邊拿出支票衝郭啟東亮亮。
郭啟東立刻明白,這個惡棍是拿他與裘畢正的事要挾他不許生氣而把運輸生意繼續給她做呢,否則她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頓時一口氣吊在胸口,憋悶得他要死,可又不敢發作。他壞就壞在懂法,他做的事即使苦主裘畢正投鼠忌器而不告,事情被別人捅出去也足以立案,立案的結果,可能真得進那個不好玩的裡面了。許半夏把話說得很明,她做得出來,因為裘畢正公司的好壞與她無關,因為她狠。
想到這些,郭啟東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須得拿手撐著才可以抬起臉,有氣無力地道:“小許,除了春節前後沒辦法達到這個量,其他照舊。”
許半夏微笑著拍拍郭啟東肩膀,很客氣地道:“謝謝郭總,那我下月這個時候再來找你。我不打擾你,先走一步。”說完也不管郭啟東怎麼樣,自己大搖大擺地走了。這個黑吃黑的主意是她在前來討債路上才想到的,果然效果不錯。所以她就不客氣地不再留回扣給郭啟東。這姓郭的知書達理,懂得去了解法律,知道依法辦事,不會像老粗們似的無知者無畏,有所畏懼的人才會吃她那一套。
高辛夷看著許半夏一臉若有若無得意的笑,不明白為什麼,等上了車,才想問一句,許半夏卻把手機交給她,道:“給阿騎撥個電話,讓他放心,支票已經拿到了,我去銀行替他進賬。再告訴他,只要有郭總在,以後生意照做,也再不要給郭總回扣,郭總以後不會再拖延付款。”
高辛夷疑惑地道:“我沒見你拍桌子,也沒聽見你們說這些,你不會是騙阿騎吧?”
許半夏橫了她一眼,道:“叫你說你就說,阿騎是我兄弟,我怎麼可能騙他?我們說的是黑話,你不懂。”
高辛夷將信將疑,但又不敢再問,因為她還是看得出胖子笑嘻嘻地三言兩語就把原本神氣的郭總搞得垂頭喪氣的,不知黑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一定是很厲害。
得了許半夏威脅後的郭啟東不止是不敢不給許半夏運輸生意,對裘畢正也稍微收斂了一點,報表上的廢品率明顯下降,公司開始產生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