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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知道問題來了。

“怎麼?吵架了?”

沐雨也不辯解,這更確認了思皇的想法。

“吵架了?你們倆終於吵架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不能怪他壞心眼,這對夫妻吵架可是三百年頭一回,實在值得慶賀。

沐雨悶頭喝茶,大有以茶代酒,灌醉自己的意思。瞧他這副熊樣,思皇更得意了,恨不得立刻筆墨伺候,讓沐雨當場寫下休書。先試探性地問一下吧!

“你打算什麼時候將病秧子休掉?”

沒等沐雨答腔,水迢迢突然站了出來,張口就說:“你早該休了我!”

“人家一個女人家都開口了,你還等什麼?是男人的就趕快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休了她。”

思皇簡直要吶喊助威了,恨不得這一刻沐夫人的名銜就此空下,方便他將沐雨親親納入自己的羽翼下——做孌童,沐雨親親的年紀好像大了點。

沐雨將專門惹是生非的思皇推到一邊,走近水迢迢,他想知道,嫁他為妻是不是真的讓她很痛苦,“你既然不想做我的妻,當初為什麼要答應跟我成親?”

“為了恨你!”水迢迢直視著他的雙眼,那裡面映著魚腸劍的寒光陣陣,“沒有什麼比跟一個病秧子老婆永遠地捆在一起更讓人痛苦的了,唯有這種痛苦才能化解我心中對你的恨。”

嫁他是為了恨他,為了報復他——雖然心中早已有底,親口聽她說出這些,沐雨還是如她所願被無形的劍刺中了,“就因為我用魚腸劍害你久臥病榻,所以你就要恨我一生?”

越來越精彩了,思皇屏住呼吸靜觀事件變化,他發現沒有什麼比夫妻吵架來得更有趣,尤其是看到他想玩弄於掌間的男人跟他的原配妻子吵架。

渾澹撇撇嘴,只覺得無聊,要不是思皇在這裡,他奉命不能離開半步,真想找個地方睡完午覺再現身。

像是要故意做給外人看,水迢迢當著思皇的面說了許多兩人單獨相對時無法言語的苦楚:“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恨你一生,但我必須恨你到死,這是天意,我無從違抗。”

恨他成了天意,愛他成了奢求。沐雨還能說什麼?踱身出門,這水廬讓他如在地府。

這正是思皇想要的結局,趁著他悲痛之時,以愛軟化,直至將他攏為入幕之賓。羽扇掄起,思皇飛身上前,“沐雨親親,你等等本尊啊!”

主子幹荒唐事,下屬還得貼身保護,以免主子被打成豬頭丟出來。渾澹沒工夫感慨自己身世悲苦,使出輕功他追上主子。

偌大的水廬只剩水迢迢一人,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局嗎?明知道他愛她至深,斷不能接受她恨他,她卻當著眾人的面親口告訴他:“我恨你,除非死,我絕不會愛上你。”

這一劍,她刺在了他的心口。

她勝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輕而易舉地報復了懂武功的勇絕之劍,她勝得漂亮,可為何她卻不覺得快樂?

“姐,我錯了嗎?我錯了嗎?告訴我,究竟該怎麼做才對?你告訴我啊!姐——”

算春常不老,人愁春老,愁只是人間有——愁,卻只是人間有。

第7章(1)

“喝!接著喝!”

沐雨將滿滿一壺酒摔在思皇面前,他不管面前坐著的人是誰,他只要一個能陪他喝酒的人。

思皇優雅地掄著羽扇,不去理會身前的酒壺,沐雨不樂意了,“你倒是喝啊!”他揚著喝了大半瓶的酒吆喝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連壺酒都不喝,跟娘們似的。”

不該提“娘們”的,這讓他想起水廬中不知正在做些什麼的妻——妻?哈哈!哈哈哈哈!多可笑的稱呼,他的妻竟然是這世上最恨他的人,就連嫁他為妻也是為了絕情地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