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又是耀夜,我和她八字犯衝嗎?真是的,走路也沒有聲音,進屋前不知道要先敲門嗎?
“沒什麼,總在這裡悶著,人都要發黴了,隨便活動活動。”我坐在床上隨手整理衣服和頭髮,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她也不客氣,悄無聲息地找了把椅子,直挺挺地坐在那盯著我。
我裝做沒看見,慢悠悠地梳頭髮,動作呈慢動作效果,就差沒一根根梳了。
“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過了許久,她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樣的,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你身上有的,我有;你沒有的,我也沒有。”覺得她有些反常,她不是一向說話像發電報嗎,怎麼會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我是說,你的心。”她伸手指了指我心臟的位置。
“我的心,我的心也很普通呀,有心房,心室。對了,我忘了你聽不懂這些。你是不是想說,你想知道我的內心呀。麻煩你還是多說幾個字吧,我這樣猜來猜去很累的。”怎麼,審訊開始了。就你這麼惜自如金,能問出什麼來,我可不想說單口相聲。
她似乎大概可能也許點了點頭,幅度太小看不清楚,就當她是點頭了吧。
“我身體不好,總是容易得病。每年變天的時候,我都會病倒。力氣也不大,武功也不會。唸書只喜歡詩詞歌賦,什麼兵法呀,醫書呀,毒經呀,我翻都沒翻過的。我只有小聰明,沒什麼大智慧,陰謀詭計什麼的我最不在行了。還有,我膽子很小,很多事情我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不知道她能聽進去多少,別再懷疑我就好。
偷偷看向她,還是那個樣子,連點動作都沒有。真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要知道她的心思,只有讀心術了。
“你果然聰明,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她話裡有話,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很美。”她凝視我的眼睛,轉移了話題。
“沒有,你只是看得多了習慣了而已。要說美,怎麼比得上玉芙蓉呢,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花魁呀,全城的男人都為她瘋狂。是不是呀?”我還記得那些男人目瞪口呆,垂涎三尺的樣子。
“只是一群臭男人。”從她的話音中聽出淡淡的輕蔑。
“寧王呢,他也是臭男人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
“他……是我的主人。”
番外:耀夜
我叫做耀夜,很矛盾的名字。但是我喜歡這個名字,即便是黑夜,也有權利發出它自己的光亮。
這當然不是我的本名,我是個孤兒,不知道自己是誰,多大,從哪裡來。對於童年的記憶,只有零散的片斷。破敗的茅屋,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婦人。
我從不回憶過去,或許是因為從前的記憶太過痛苦。但是今天,在我見過那個女人之後,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閃過。她,的確很不尋常。
我只記得,我是個小乞丐。我的家,就是那座已經看不出樣子的破廟。家人,就是老老少少的眾多乞丐。白天,為了填飽肚子,對每一個人陪笑臉,忍受辱罵,還有時不時飛來的拳頭。晚上,大家縮成團靠在一起,抵禦陣陣的寒風。我沒有名字,其他的乞丐叫我丫頭,出去了就是“小乞丐”,“臭要飯的”。
每次在街上看見和我年紀相仿的孩子,被父母牽著,露出甜甜的微笑,我都會很羨慕。人生就是這麼不公平,有的人擁有一切,有的人一無所有。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總有一天,我要擁有一切美好的東西。
事情就是那麼湊巧,在那一天,我的命運完全被改變了。
天下著小雨,一個好心的大娘給了我一個白花花的饅頭。饅頭呀,看著都流口水。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