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您身為妃,少不得要掌握宮闈動向,是吧?”
微濃見魏良媛目光雖澄澈,卻似藏著一種莫可名狀的秘密,顯然對方是不欲深談,更不欲交心。她見狀默然良久,才伸手接過那盤糕點,淡淡回道:“那便多謝了。”
魏良媛順勢再笑:“娘娘不必客氣,上次金城公主落胎之事,全仰仗您說情。妾身並非忘恩負義之人。”
“我只是個敲邊鼓的,是殿下肯信你。”微濃不願無故居功。
魏良媛聞言表情不變,正待張口回句話,此刻忽聽外頭響起了明丹姝的聲音,像是被侍衛攔了下來。她便轉而搖了搖頭,苦笑:“還真讓妾身說中了,多事之秋。”
微濃望著窗外隱隱的風動樹搖,想起這幾日明丹姝刻意的示威,也是一嘆:“她是衝著我來的,不能牽累你了。”
微濃說著便欲從座上起身,卻被魏良媛抬手攔下:“您說錯了,明良娣是衝著妾身來的。自從金城公主落了胎,我倆的梁算是結下了。如今她主持庶務,又抓著妾身來看您,自然要作一番章。”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微濃執意起身。
魏良媛無謂地笑了笑:“這等小事,何須麻煩您呢?妾身自能擺平。”
聞言,微濃沒再接話。她一直知道魏良媛不是尋常的東宮姬妾,能成為聶星逸第一個給名分的女人,又讓他顧念多年,必定是有過人之處。
明丹姝與魏良媛從前甚是親睦,也許彼此都有秘密在對方手裡捏著,所以才能夠相互制衡吧!微濃看著魏良媛有恃無恐的模樣,終於還是點了點頭:“也好,我若露面,大約會將矛盾激化。你若為難,就差人喚我一聲。”
“多謝您關懷。”魏良媛不疾不徐地理了理衣裙,又指了指方才遞給微濃的小碟:“這是妾身親手做的中秋糕點,您趁熱嚐嚐。”
言罷,她向微濃斂衽行禮,款款而去。
殿外很快傳來兩個女人的爭執聲,直到此時,微濃才忽地醒悟過來某件事,連忙將魏良媛給的那盤糕點挨個掰開。第一塊、第二塊都是桂花紅糖餡兒,她怕錯過什麼,小心地放入口中咀嚼起來。
毫無所獲!
第塊依舊如此,直到掰開第四
塊糕點,一張小紙條才終於顯露出來。微濃四顧一番,確定殿內無人,才抽出紙條細看。字跡娟秀,筆力勻稱,一看便是女的筆跡。
微濃將紙條上的內容一掃而過,起先是覺得難以置信,而後又覺得不是滋味,卻說不出自己到底是驚訝?還是慶幸?亦或是被玩弄於鼓掌之中的難堪?
然而不消片刻,她已從這種情緒中走了出來。她迅速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將紙條放入茶杯之中,直至確信它已化成了紙漿,才將茶倒入了盆栽的金菊中,又特意翻了翻土,把紙漿掩埋在了泥土之下。
一切就緒之後,微濃命曉馨端了盆水入內,仔細地滌了雙手。而此時,含紫殿外明丹姝與魏良媛的爭執,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微濃深吸一口氣,緩慢走到含紫殿正門口,毫不意外地被守衛攔了下來:“請妃恕罪,您不能踏出含紫殿。”
微濃神色一沉,故意指著不遠處爭執不休的兩個女人,喝斥守衛:“本宮雖在禁足,但還是妃!你們看著明良娣和魏良媛在含紫殿外爭執,難道不知勸阻嗎?”
守衛們見妃親自出來問罪,紛紛下跪行禮,連稱恕罪。
微濃順勢再斥:“還杵在這兒做什麼?看本宮的熱鬧嗎?”
守衛們只得領命,步下臺階去勸阻明丹姝與魏良媛。不勸還好,明丹姝一見是含紫殿的守衛,更加惱火,直指魏良媛請了微濃來當幫手。
場面一更加混亂,微濃冷哼一聲,性關上殿門任他們去吵。誰也沒有看到,就在方才守衛去勸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