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幫幫聶星痕,可燕王一道旨意,將青城嫁給了。而她作為青城名義上的母親,自然要偏幫自家女婿。於是,她只得重新審視,放棄了聶星痕。
可眼下聽燕王這意思……是決意重立儲君了。那青城呢?難道還要再一次改嫁?
長公主疑慮重重,不自覺地想起聶星痕來探望她的日,那種種言行,尤其是那番成婚之語。再聯想起聶星痕的攻楚之舉,她突然間明白了前因後果,連忙向燕王求證:“痕兒他……很早就盯上青城了?”
“嗯。”燕王言簡意賅。
長公主怔愣片刻,旋即拊掌笑道:“好!好!我對痕兒更加高看一眼了。有膽色,有膽色!”
“你可別在他面前亂說話,壞了孤的大事。”燕王有意提醒她:“此事
不能操之過急,王后那邊,孤還在想法。”
“有什麼可想的。自從您扶持赫連璧月的叔父做了族長,我看他對您是忠心耿耿得很呢!痕兒的生母,您不也讓她入籍赫連氏了嗎?那立誰為,不都是赫連氏的外孫?”長公主興致勃勃地道:“這麼多年,朝堂上都是平靜無瀾,我可都閒得發慌了!”
燕王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閒得發慌,就來擺弄孤的兒們?”
“哎呀,我隨口一說罷了,我還是先顧著今日的壽宴吧!”長公主擺了擺手,作勢起身,心情大好地道:“要不先讓侯爺陪您殺兩局?我可要去換裝了。”
燕王上下打量著她:“已經是華服盛裝了,還要換裝?”
長公主咯咯地笑起來:“侯爺為我打了一套頭面飾,我就等著今日戴出來呢!”
燕王知道她好面,這等場合從來都是精心妝扮,只得笑道:“去吧!讓定義侯來作陪!還有,會陪王后過來。”
“哎喲,王后也來了!我這府裡蓬蓽生輝呢!”長公主輕笑:“她向來不怎麼與我親近。”
“如今你的女兒是妃,她能不來嗎?”
“也是。”
*****
兩個時辰後,夜幕降臨,長公主府賓客盈門。
王后與的儀仗停在了府門前。長公主聶持盈、定義侯暮皓、敬侯聶星痕等宗親齊齊站在門口相迎。
赫連王后在微濃的攙扶中走下鳳輦,聶星逸則從另一駕金頂車輦上走了下來。府門前立刻窸窸窣窣跪倒一片,問候聲、請安聲絡繹不絕。
赫連王后帶了一車價值不菲的賀禮,照例與長公主拉扯著說笑。原本氣氛其樂融融,一行人正要跨進門內,誰知赫連王后突然頓了頓腳步。
長公主感到赫連王后突然攥緊了她的左手。她有些吃痛,忙低頭一看,只見王后的五指蔻丹在暮色下異常鮮豔,正握著她的手腕,但已鬆了手勁。
長公主不解詢問:“王后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赫連王后的神情很怪異,像是掠過一絲陰霾,隨即已鬆開了手,笑著扶額:“無妨,許是坐了久的車輦,有些頭暈罷了。”
一陣關切之聲順勢響起,王后一一打發掉眾人的問候,再次抬步往裡走,邊走邊問:“王上呢?”
“侯爺正陪著下棋呢!兩個人殺得可起勁兒了。”長公主笑起來,眼角細紋深淺不一,在宮燈下攢成一朵枯萎的花兒。
王后聞言也笑了,大家便陪著笑。氣氛看似又恢復了熱鬧,眾人簇擁著王后和長公主兩個人,一同往宴客廳走去。
第80章 壽宴突變(三)
華燈耀彩,璀璨閃爍,新鋪陳的白玉地磚反射著燈影,偌大的宴客廳內恍如白晝。楠木嵌螺鈿細牙桌從大廳深處朝外排開,左右各五十張,可坐數人。每張桌案上都擺放著一套梅花凌寒粉彩茶具,以彩錦如意六角盤託著,也算奢侈到了致。
眾人再環顧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