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前些日子發生起義了。” 起義!微濃噌地站起來,一顆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兒裡。如今正值燕寧交戰,楚地這幾年都好端端的,早不起義、晚不其一,為何偏偏選在這時起義?是自發行為?還是有人唆使?聶星逸坐鎮燕王宮,可有能力將此事解決?若是處置不妥,起義越鬧越大,燕國豈不是“後院起火”? 還有,無論是鎮壓起義還是和平談判,聶星逸必定要派一批燕軍趕赴楚地,這是否會影響支援前線的燕軍數量?是否會影響拱衛京畿的人數?燕國是否會內裡空虛、被人趁虛而入? 一瞬間,微濃想到了許多種可能,又對應每種可能想到了許多種後果,每一種後果對燕國都能帶來災難性的傷害。 “楚地起義可真會選日子啊!”微濃視線轉向雲辰,直白諷刺。 後者卻沒有回話,只從容自若地喝著茶,像是對這個訊息很滿意似的,唇畔還勾著一抹笑意。 微濃頓時沒了胃口:“你們慢慢吃吧。”她說完這一句,轉身便往酒樓外走,幾個侍衛立即跟上。 這一次,雲辰倒是坐著沒動,藹聲囑咐小貓兒:“一會兒帶些點心上車。” ***** 此後一連數日,微濃不再和雲辰說一句話,並兩次試圖逃跑。雲辰對此早有防範,令侍衛寸步不離地監視,成功將她逃跑的心思扼殺。 八月初,一行人落腳在演州與富州的邊界之處。雲辰將微濃安置在一所三進三出的宅院之中,微濃這才看明白,此地是雲辰的一處秘密據點。 而他竟對她毫不隱瞞。 但這並沒有緩和兩人之間越來越僵的關係。與之相反,小貓兒與微濃才是越來越親近,她自然也少不得在微濃面前替雲辰說好話。 故而當雲辰來找微濃時,便在門外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小姐,您到何時才願意和雲大人說句話啊!你們兩個已經很久不說話了。”小貓兒低聲試探。 微濃良久才作答:“不是不想說,是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一開口就忍不住諷刺爭吵,倒不如不說。” 小貓兒有些好奇,想著如今和微濃走得近了,便也斗膽問道:“那您能告訴我,您和雲大人為何鬧彆扭嗎?” “鬧彆扭?”微濃似乎覺得這個說法很可笑,低聲回道:“我們不是鬧彆扭,是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可是……可是雲大人對您這麼好,處處都讓著您、關心您,他是以前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嗎?才讓您這麼生氣?” 這一次,微濃沉默得更久:“不,恰恰相反,是我以前做了不好的事,害他家破人亡。” 小貓兒立刻想起了茶樓裡說書人的故事,便將兩人的故事想象成了一出苦命鴛鴦的戲碼,忍不住感嘆:“那您還生氣什麼呀?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後……以後和他好好過日子不成嗎?” “可他要報仇,”微濃語帶疲憊,“冤冤相報,這種日子我厭倦了。” “他……他是要找您報仇嗎?” “不是。” 小貓兒咬著下唇,像是在認真地思考什麼,半晌才道:“容貓兒多嘴說一句,若是有人殺了貓兒的家人,貓兒也會報仇的。” “報仇我無話可說,”微濃把玩著手中茶杯,“但報仇要死很多人,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們誰都承受不起。” 雲辰聽到此處,沒有再往下聽,就連他方才想對微濃說的話都再也說不出來,只好默默離開。 ***** 與此同時,原澈也已經快馬加鞭趕回了黎都。因為這次吃了敗仗,半路又送走微濃,他也是膽戰心驚,不敢有一絲懈怠,一回黎都,連衣裳都沒換便直奔寧王宮面聖。 這一次倒是沒讓他久等,寧王很快便傳見了他,可一進殿門,迎接他的便是“砰”一聲悶響,和隨之而來的暈眩、疼痛。 寧王直接將筆洗砸在了他腦袋上,怒聲喝斥:“你還有臉回來!” 原澈立即下跪,連連磕頭謝罪:“孫兒知錯,是孫兒無能。” 寧王氣得渾身發抖,站都站不穩了:“當初你求了多少次,還胸有成竹地對孤說,定能殺燕軍片甲不留。如今呢?輸了不算,還讓燕軍俘虜了一萬多人!” 寧王“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