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想幫雲辰很容易,想害他也很容易。我目前也猜不透他會幫還是不幫。”
“那眼下怎麼辦總不能看著自己後院起火啊”明塵遠看著聶星痕越發蒼白的臉龐,擔憂之色愈來愈濃:“還有您的身體”
聶星痕沒往下接話。他如今面對的情形,的確是從沒有過的嚴峻,比他當年奪權之時更加嚴峻百倍。在雲辰和寧王面前,當年的赫連璧月簡直不值一提。
而且,幽州府的勝利並沒有根本改變他的處境,看似一時的勝利,也極有可能被寧軍反噬。即便他坐穩了幽州的地盤,寧國還有三個州和京城黎都在等著他去征伐。
可是他的身體已經等不及了,當初的雄心壯志、野心勃勃,都被這愈見虛弱的身體消磨著,進無時間,退無後路。
他面臨著有生以來最大的挑戰生存。
最令他困擾的,是他迄今都沒有找到方法解毒,還要忍受微濃不在身邊。然而這痛苦卻還不能對外人說,一旦被天下人知道燕國攝政王身中劇毒時日無多,後果將不堪設想。
饒是有著非常人的定力與沉著,在面對這等情形下,聶星痕也有些慌亂了。
“雲辰和微濃眼下在何處,可打聽到了”他忍不住問道。
明塵遠搖了搖頭:“藏得很嚴,沒有留下絲毫行蹤,微臣猜測雲辰可能已經帶著郡主離開寧國了。”
“哦何以見得”
“據說幽州府一戰後,原澈是獨自回黎都覆命,雲辰和郡主都沒跟著。本來微臣也以為他必定還在寧國,也許原澈會知道他的下落”明塵遠嘆了口氣:“可是最近探子傳回訊息,說是原澈也在找他的下落。”
“這麼短的時間,他會帶著微濃跑去楚地嗎畢竟楚地還是燕國的地方,這豈不是自投羅網”聶星痕表示懷疑。
“有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許雲辰根本沒將聶星逸放在眼裡。”明塵遠反駁道。
聶星痕沉默片刻,也覺此事難以追蹤。如今他只能篤定雲辰不在姜國和燕國,因為姜國是從燕到寧的必經之路,但姜人畢竟是異族,若雲辰與微濃突然出現,目標實在太過明顯。
幽州府之戰已過去整整一個月了,寧王被戰事分走精力,若是雲辰有心,他是極有可能從寧王眼皮子底下逃回楚國的。聶星痕越想越覺焦慮,自從中毒以來,他的情緒越發難以剋制,此刻竟控制不住地將手上書信扔了出去。
“殿下”明塵遠察覺到他的異樣。
聶星痕捂住腰傷部位,大口喘著氣,半晌情緒才穩定下來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仲澤,我想派你去楚地看看。”他打著商量的語氣。
明塵遠大驚:“殿下,這等時候我怎能離開您您的身子如此虛弱”
“無妨,還有簡風等人在,我沒那麼容易倒下。”聶星痕朝他擺了擺手:“我在想,既然分析出雲辰會在寧、楚兩國,不如化被動為主動。我必須要留下坐鎮寧國,也會趁機尋找雲辰行蹤,唯有勞煩你去楚國平息動亂,與我分開找他。”
“可是殿下”明塵遠沒再往下說,因為餘下的話太不吉利。聶星痕只剩下兩個半月的壽命了,自己此去楚地,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若是做最壞的打算,也許彼此就會
天人永隔。
明塵遠從未像此刻一般抗拒服從,更從未像此刻一般感到絕望,他試圖說服聶星痕改變主意:“殿下,眼前征討寧軍才是大事,雲辰勢單力薄,未必能翻起什麼風浪,微臣還是想與您共進退。”
“若是換了別人,也許鬧不起什麼風浪,但云辰”聶星痕也沒再往下說,轉而嘆道:“當年我能一舉攻下楚國,僥倖勝他,如今想來已是個奇蹟。”
明塵遠試圖說服他,但又不敢提他的身體狀況,只能從局勢上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