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了,胸前背後的幾處瘀傷,抹了不少跌打活絡油,衣服悶著,沾了些印子,仵作鼻子尖,聞到些藥油味道。”
這話一出,別說是那三人,連謝箏和蘇潤卿都差點被唬住了。
賈禎垂著肩,試探著問了一句:“既然有這樣的證據,為何衙門裡還關著楚昱傑?桂榜還未放,外頭流言又多,他往後怎麼辦?”
“所以今日才請你們過來,一道再琢磨琢磨。”陸毓衍道。
易仕源擰著眉心,下顎繃著。
柳言翰看在眼裡,怕他再意氣用事說出些不合適的話來,便道:“按說段兄蒙難,人死燈滅,有些話就不該說了。
我們幾個作為他的同窗友人,本著為他伸冤,我就多說幾句。
段兄家世不錯,公子哥脾氣,性子張揚些,又因著與駙馬爺相熟,平素在國子監裡,出入總有一堆人相隨。
他待與他一道的,比如我們幾人,還是不錯的,但跟他不一路的,嘴巴就有些過了……
這一點,不用我詳說,陸兄、蘇兄都是清楚的。
說到底,他就是嘴巴壞,但坑蒙拐騙禍害人的陰損事情,應當是沒做過的。
因此,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出哪個想奪他性命的,就幾次嘴上刀子,陸兄你不會跟他計較,其他人也差不多。”
“是啊是啊!”賈禎連聲附和,“都是讀書人,唇槍舌戰見得多,真刀真槍的不像話。
再說得過一些,那些一言不合拔刀子的,都是市井無賴,那樣的人,段兄根本看不上,哪裡會跟他們去廢話?
私心講,我也不希望是國子監裡出了兇手,大家同窗、同科,便是案子清楚了,以後還不一樣面子無光?
我想,大約真是跟陸兄說得一樣,段兄就是運氣不好,大半夜的不曉得遇見個什麼人,被捅了刀子。”
謝箏瞧見易仕源的眉心越發皺了。
也是,被賈禎罵作市井無賴,又只能忍著,易仕源怕是慪死了。
“無冤無仇,被過路人捅了刀子,這案子就不好查了,”陸毓衍嘆息,“京城人口眾多,案發時又是深夜,雨勢磅礴,去哪兒把人找出來!”
賈禎道:“真找不到,這案子怎麼斷?楚昱傑會被當作兇手嗎?”
“怎麼可能?”陸毓衍勾著唇角,似笑非笑看著三人,“又不是鄉下地方,里正隻手遮天,這可是天子腳下,又事關考生,楊大人怎麼敢胡來?再說了,五殿下督察,楊大人便是為了烏紗帽,也要把案子辦個明白。”
蘇潤卿頷首,道:“就是,五殿下認真,前回抓那勒人脖子的婦人,殿下親自帶隊,泥裡滾了好幾遭,這次也不會混沌了事。
我聽殿下說過,聖上極其看重人才選用,不說國子監,這些年各地官學也下了大力氣,每年的貢生亦是真才實學,絕非平庸之輩,聖上是看不得讀書人名譽受損的。
你們也別太過擔憂,楚昱傑不是真兇,等塵埃落定之後,總會恢復他的名聲。”
不說易仕源和賈禎,連柳言翰這樣的二品大員子弟都沒有得見過聖上真顏的,蘇潤卿說什麼,那肯定就是什麼了。
幾人又沉思一番,沒有旁的線索了,這才起身告辭,約定了若想起什麼來,定會報到順天衙門裡。
松煙機靈,開了雅間門。
陸毓衍與蘇潤卿起身相送,正拱手告別,突又開口道:“對了,還有一事。”
那三人頓住腳步。
陸毓衍走近了些,壓著聲兒道:“案子有衙門查訪,你們還是別去青石衚衕了,那裡頭的人,不是我們這樣的官宦子弟、監生可以比的,出了案子,他們也不滿意,有一家乾脆搬離了。”
賈禎下意識地接了一句:“哪家呀?”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