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如此,可就完了。”
“那也等發生了再說吧。”
果真如此,就是她的“劫數”。
“我看啊,就是不考什麼詩書,光繡條帕子這一項,也完了。”四仔瞪眼,搖頭嘆氣起來。
就算退一步,退兩步……但這光景,前途遙迢呀!
唉唉!
能把條帕子縫成抹布,這教他如何樂天得起來?
季總管硃筆親批,加上秦世玉自作主張,初選一共選出了一百零八名的“秀女”。身家背景,包羅永珍。有大戶千金,有小家碧玉,有號稱“京華第一婢”的俏丫鬟,有樸實守規範的姑娘,還有就是胡姬兒這等什麼都算不上的。
複選定三關,採淘汰制。第一關未能順利透過,便喪失晉升的資格。
由於有一百零八位參與複選的“秀女”,煌府在大院架起棚子,應選的“秀女”在棚下各標其位,並將看熱鬧的百姓都摒除到府外,以維持場院的秩序。
棚院前方,架起一人半高的高臺。煌辰星、煌辰月以及秦世玉及季伯便坐在臺上,與棚下諸秀女隔了相當距離。每位在時限內完成試題的作答,則先由煌府丫鬟點收,再交由前方的執事轉呈到臺上審查。透過的會由煌府丫鬟引帶到花廳奉茶休息;未透過的煌府則奉上一匹上等的軟紗布慰勞。
“為什麼我也必須坐在這裡?”煌辰星蹙眉,稍有不滿。
這主意是秦世玉出的。說是終身大事,馬虎不得,全交由季伯篩選的話,等於由季伯按照自己的喜惡決定好物件,最後的挑選已無意義,所以力主煌辰月應該出面作主,選擇自己未來的如夫人。
選親是為辰月選物件,由他自己作主選擇,這點煌辰星倒也頗能理解。可這又幹他秦世玉什麼事?且也非他選親,為何他也必須參上一份?
“你身為人家兄長,可有推脫責任之理!”秦世玉振振有辭的。
託他司坊令的福,硃筆亂塗勾改,竟將胡姬兒塗改入選。他自有微詞,偏偏正主兒辰月微笑不置一詞,他這個兄長也不能怎麼樣。
“秦世玉,你不覺你管得太寬了?”臺下密密麻麻,望過去,珠釵晃動,他也看不準那個胡姬兒究竟是在哪個角落。
“與民分勞,是身為父母官的責任,怎會管得太過了。你說是吧?季總管。”
“大人說得極是。”季伯點頭附和。
還是這位司坊大人明白他的苦心,預祝賀煌府“雙囍臨門”。聽他那麼說,不管他再說什麼,季伯便一徑點頭附和。
“辰月,你以為呢?”煌辰星問。
煌辰月的視線恰巧正落在右下首最臨近看臺位置的那名身著青衣粗布裙、抬手抹汗的少女身上。聽見煌辰星的問話,連忙調回視線,一如平常溫和微笑說:“我沒意見。”
自己的終身大事,怎沒意見?
煌辰星沒忽略他的目光,朝右下首望去一眼。
那名女子婉約清秀,一舉手一投足皆有股特別的寧致感,別有一種沉靜。她穿了一身青衣,身上散發山澗清氣,竟像朵青蓮似。
難怪辰月的注意力會被她吸引。怪的是,這樣的姑娘怎會來參選?煌辰星暗忖,招手喚來一名執事,低聲吩咐了什麼。
他這舉動當然逃不過秦世玉的“法眼”。事關的是煌辰月,他比較少興致攪和——應該說,他原無意淌這渾水。誰叫老天讓他知道了煌辰星竟與胡姬兒“相識在前”。
這事兒費了他一點工夫,不過好歹也讓他拼湊一些梗概出來。
煌辰星原不是閒著沒事忙,會做出那等不合常軌的事來的人。再瞧他對胡姬兒的入選雖有微詞,卻並未全力反對,豈不相當耐人尋味?
雖說是煌府在選親,不過,他這個司坊令反正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