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擺,不費一分力氣就佔了平城。陳沛態度極好,對崔軍全盤接收不說,而且還將平城種種對崔浩然一一提點,於是崔浩然沒花多大功夫就將帶來的軍隊盡數安置好。他手上這支軍隊本來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隨他南下接柳從之,另一部分留守北地,他在前往平城途中向北邊的部下傳信,最終兩支隊伍在平城附近匯合,這支匯合後的軍隊人數委實不少,縱觀北地,若是這支軍隊都不能一挫月國人的威風,恐怕也無人能夠了。
崔浩然出盡風頭,柳從之卻隱瞞身份低調行事,薛寅更不欲惹事生非,安安分分絕不出頭。可兩人的身份到底並非一般人可比,入城當夜,陳沛設宴款待崔浩然,最終卻是薛寅與柳從之都在座。崔浩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指著柳從之道“這是我軍中的神醫,能治百病”,又指著薛寅道“這是為我出謀劃策的軍師”。
柳從之倒是改了改面容,可惜面上仍有病色,陳沛一面道久仰久仰一面給這位看著病怏怏的“神醫”敬酒,一杯酒飲盡,轉向薛寅,仔細打量之下,神情卻是遲疑,頓了頓道:“敢問這位軍師姓名?”
☆、第67章 暗潮朦朧
“軍師”薛寅還真沒想到自己能搖身一變成為軍師,面色一時古怪,而後神色一正,道:“在下姓李,名英。大人不必客氣。”
薛寅本名是萬萬不能說的,甚至連姓氏都不能說。薛本非大姓,薛家這江山坐了兩百年,又出過一個份外荒唐的皇帝,認為天子不能與普通百姓重名重姓,於是勒令百姓改名易姓,絕不可犯了皇帝名諱,等到如今這年頭,天底下姓薛的恐怕也數不出多少,報了姓氏,就和自曝身份無異。
陳沛聽了薛寅報上的名字,若有所思,仔細看一眼薛寅,面上遲疑之色一收,笑著寒暄:“李軍師看著如此年輕,當真是少年英豪。”
“軍師”於是十分受寵若驚,連連自謙,一面飲酒一面和陳大人寒暄。陳沛目光不離他,見一杯酒乾了,又立刻讓人滿上,道:“聽口音,李軍師是北方人?”
薛寅打個哈哈,“北化人。”
陳沛挑一挑眉,讚道:“那軍師可真是生得俊,一表人才,我第一眼看軍師,還當是江南人。”他說著又端起酒杯,“我也在北化待過,軍師於我算半個同鄉,我再敬軍師一杯。”
酒席上就聽陳沛左一句右一句的“我敬軍師一杯”,狗頭軍師薛寅一開始還喝得有滋有味,等幾杯酒下肚,心裡就開始叫苦,也不知這姓陳的是犯了什麼邪,逮著機會就向他敬酒套近乎。薛寅酒量不算好,越喝越迷糊,小薛王爺愛喝酒,卻不愛被灌酒,心裡暗暗將這沒事找事的城守罵了個狗血淋頭。
狗頭軍師快倒下了,另一邊病怏怏的柳神醫見狀輕笑,適時插入,不著痕跡幫薛寅擋下一杯酒,而後隨手夾了幾筷子菜給薛寅,薛寅淨顧著喝酒了,飯菜都沒吃多少。陳沛還待說話,就見柳神醫斟了一杯酒,含笑開腔:“而今正逢亂世,陳大人駐守平城多年,勞苦功高,我敬陳大人一杯。”
薛寅埋頭吃菜。
柳神醫滿面笑意,言辭溫和得體,面面俱到,一面旁敲側擊將平城種種、陳沛生平都問得清清楚楚,諸如陳沛是几几年生人,武官出身,上過戰場,仕途倒是一度順遂過,奈何好景不長,最後得罪了人被髮落到平城做這城守,轉眼已是幾年。這按說應是不得志,但陳沛談及此點,倒是並無半點鬱郁之色,言談之間,竟是十分喜歡做這小小城守。
柳從之一面說話,敬酒也不含糊,一杯接一杯。柳神醫看著病怏怏,但酒量之佳說是酒中仙也不為過,敬酒敬得利索,喝酒喝得也爽快,奈何他喝酒如喝水,一杯杯下肚面色絲毫不改,反觀那位陳大人,已是要撐不住了,連連告饒。
柳神醫嘴角噙笑:“我再敬陳大人一杯。”
陳沛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