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無話。

第二天的時候，鐵環山很早便過來了，帶著他的碗。

今天的天氣很是不錯，所以趙五真準備把驅邪的過程放在戶外。白婉婉和白飛玉也在一旁看著，她們兩個女孩子也很是好奇。

趙五真提前做了準備，在鐵小苗家的院子裡面擺了一個桌子，不是那種道家的供桌，就是鐵小苗家用來吃飯的餐桌。

桌子的上面也沒擺什麼香爐燭臺，而是擺著一個電磁爐，從屋子裡拉出一個插排來，給電磁爐插上電。

在昨天買來的蒸煮兩用的小鐵鍋里加了多半鍋的涼水，趙五真拿著那個碗比劃了一下，發現高度差不多，這才滿意的將碗放在一邊。

趙五真將小鐵鍋放在了電磁爐上，開啟了電磁爐的開關，鍋裡的水便開始被加熱起來。

不一會兒，鍋裡的水便開始冒出白色霧氣，然後有一些小的氣泡從鍋底生成，氣泡從鍋底升到水面來，在水面上爆開。

趙五真看著差不多了，便把放到一邊的碗拿起，又放進了鍋裡的水中。這樣一來，碗便被水煮著。

鐵環山一直盯著趙五真的動作看，雖然他不是很懂，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

反而是李四平低聲的問趙五真：“趙哥，這個碗可是個古董，萬一煮壞了，估摸著咱們賠不起。”

趙五真不置可否：“碗為啥不能煮？”

李四平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突然發現，小鐵鍋裡的水竟然開始起了變化，似乎是在一點點的變黑紅！

剛才還沒注意，現在仔細看去，竟是這個碗的上面在散發著一縷縷黑紅色的東西，逐漸的消失在水中。

這一個過程，在清水之中看的特別的清晰。

這一次，鐵環山沒有壓住心中的憂慮，語氣有些焦急的問趙五真道：“難道，這些就是煞氣？”

其餘的幾個人也很是奇怪，一起看著趙五真。

趙五真搖了搖頭，然後解釋了起來：

“你們看這個碗上面的那些花紋，裡面的邊邊角角都是藏汙納垢之處。而據我的推測，這個碗在以前的時候應該是盛裝鮮血的，所以，便會有這些黑紅色的東西。”

鐵環山想了一下，卻不是很明白：“你說的是啥意思？”

“就是這個碗有些髒。”趙五真抬起頭說道，似乎是害怕邊上的幾個人誤會，以為碗上面有鬼祟什麼的，就又說道：“就是埋汰。”

聽了這話，幾個人都看向鐵環山。饒是見多識廣的鐵環山也不禁老臉一紅，說著什麼“平時都有擦的”“不是誰都敢用水煮的”“這個碗是剛收來的，他也不清楚”的一些話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趙五真又換了兩鍋水繼續煮這個碗，這才勉強將碗煮乾淨。趙五真看著鍋中的水已經不再改變顏色，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又換上了一鍋新水，只不過這一次，他在將碗放進鍋裡之後，又拿出了幾張符紙來。

正是昨天晚飯的時候，他向鐵小苗要來的那幾張。

看著碗已經被水沒了過去，趙五真便把手裡的幾張符紙也一起放到鍋裡。符紙漸漸的被打溼、變軟、碎裂，最後變成點點碎渣在水中起伏著。

“老趙，你這是在幹嗎？”鐵小苗問道。

“當然是驅邪了。跟泡茶一樣，把茶裡的有益成分融到水裡去。這個也一樣，把符紙裡驅邪的部分融到水裡去。”

“有用嗎？”

“我也不知道，這不是在實驗嗎？”

於是，幾個人一起看著鍋，等待著實驗的結果。結果不是很好，碗上的煞氣似乎並沒有減少多少，不過，被水煮過之後，這個碗倒是乾淨了不少。

既然這個方法似乎不太行，趙五真倒也不再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