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蕭則玉今日頭盤飛仙髻,滿頭珠翠,髮間玉花雕的活靈活現,一隻金步搖落在一側耳邊。
烏髮雪膚,櫻唇粉腮,只彎眉下一雙眼沉靜無波。
蕭則玉想起早上房裡的熱鬧,蕭瑜意在今日的荷花宴上,隆重推出她的大女兒,早早給她做了衣裳首飾,務必要好好打扮一番。
蕭則玉嘆了口氣,垂眸望著身上的衣裳,覺得眼睛都要花了。
她嘆了口氣,“這衣裳花裡胡哨的。”
雙犀掩唇笑,“主子這個年紀就應穿得這樣鮮豔些。這身衣裳真是精美,您看這蝴蝶栩栩如生,恍若要飛出來,這鳳尾裙也搭配的極好。”
蕭則玉嘴角微抽,這衣服款式和花紋著實繁雜了些,走起路來費勁。
“今日就如母親願吧。”
雙犀笑著說:“奴婢聽說今日盛京城的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都會聚在常山公主的別院,主子您定然是最出眾的那個。”
蕭則玉摸著身上的衣裙,隨口道:“比美麼,真無聊。”
雙犀促狹道:“魏世子也會參加,主子會不會覺得有意思些。說起來魏世子也是常山公主的表弟,還是親的。奴婢聽說魏世子是盛京城一半多小姐們的心上人,只要魏世子出沒,就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蕭則玉哼笑一聲:“他那張臉是夠招蜂引蝶的。”
雙犀捂嘴笑:“奴婢也覺得魏世子長得一等一的好,家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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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皇后出自魏家,是魏無忌的親姑姑。
蕭則玉想不明白,如斯家世,魏無忌的選擇太多,可他偏偏進了龍翼衛。
“皮囊而已,他那雙手上不定沾染了多少血腥,若是被嬌嬌小姐們見到,定然避之如蛇蠍了。”
雙犀喋喋不休:“奴婢觀魏世子實是個正直的人物,並不會濫殺無辜。”
蕭則玉垂下眼眸,將手中茶盞擲於几上,一聲脆響。
作為皇帝手裡的一把刀,如何認定不會濫殺無辜。
帝王之業,從古至今都是累累白骨鋪就的。
雙犀觀她神色,不敢再誇,便轉了話頭。
“雖然奴婢不信菩薩,但明日的梵韻盛會倒是想去瞧一瞧。明天一大早,抱國寺會開壇請神。法會完後,還有好多賣小吃和木雕佛像的小攤販們,那抱鹿山上的風光也不錯,遊人如織,想來定是熱鬧非凡。”
雙犀見蕭則玉聽得認真,似對這盛會有些興趣,又撿了些知道的說與蕭則玉聽:“那抱國寺近些年來越擴越大,建了好幾座大殿供奉不同的菩薩。大雄寶殿是眾僧早課、主持法會的,迦藍殿是求財富和財運的,地藏殿是求平安和健康的,文殊殿是求學業的,觀音殿是求子求姻緣的。”
蕭則玉手指沒什麼規律的在茶案上輕擊,雙犀知道主子的小習慣,這是想繼續聽。
“法會的道場設在大雄寶殿,大殿四周會點上長明燈,請神卜卦自有一套流程。那天還會有放生禮程,放生池就在大雄寶殿前,幾千筐幾千筐的王八泥鰍倒進去。”
蕭則玉聽得好笑,“那池子能有多大,裝得下幾千筐的王八泥鰍。每月初一十五都有人上香放生,池子不得溢位來。”
“琥珀說,抱國寺的僧人大都長得膀大腰圓,別是撈了這些王八泥鰍添伙食了吧。”
蕭則玉聽得心裡一動,她本來想著叫劉鴻盛以為求得神佛庇護後,再絕望地死去。
如今,倒是有個更好的點子。
蕭則玉吩咐雙犀把疏林叫進來。
疏林本騎馬隨行,聽得主子吩咐,下馬上車。
見人進來,蕭則玉低聲問:“這次盛會準備的放生物存放在何處?”
疏林答:“在天王殿後一處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