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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十五歲了,依舊日夜不忘,每天清晨起床眺望大羅天境。

皇后你說的是什麼話!。

想起圓明園少女青春靚麗、如同枝頭初綻桃花一般的臉龐,我突然心虛了一下。

皇后問:“那她生成什麼樣子?既然是我們這兒的人,額娘必定讓你得償所願。只要找到那女孩子,一切好說。”。

我想想,把花瓶裡的花枝取出來,點了點瓶中水,在空氣中凝成一面水鏡。手指在鏡面上描了幾筆,杏花中女孩子的笑臉憑空盛放。

她身姿一動,頭上髮簪猝不及防地跌下,登時黑髮如瀑而落。她笑謔道:“歌都放完了,還愣著做什麼?我先走了——”說著已然轉身而去,嫋嫋婷婷,芳蹤難覓。

我這次再看,才發現她左邊耳垂上有一點胭脂記,像是小小的耳墜。

皇后跌足長嘆:“怎麼會這樣!”。

我皺著眉頭看向她,皇后無奈道:“她不行——這女孩子叫明蓴,我卻動她不得。唉,憑是誰,就是怡親王家的公主,你若看上了那也有法子可想,怎麼偏偏是她?”。

她說得我好像一個會貪花好色、會隨意取中民女的登徒子。而且怡親王家的公主,名義上說是我親妹妹,血緣上說是我堂妹,看上她?我且還沒有這麼變態。

“明蓴?”。

皇后把手摁在眉心:“嗯,她叫明蓴,是漢軍旗的女子,康熙五十三年九月生的,今年十六——她以前是你皇祖母最寵愛的丫鬟,現在,唉,現在是宮中宣妃。”。

原來是你啊,明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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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之前,就已經拿定了主意。

我對皇后說,不出三月,我定然回來。她欣喜若狂,向我賭咒發誓,定要把本來屬於我的東西全都為我找回來;一方面又恨恨咒罵,說為了弘曆的緣故,她向陛下請求留下我,陛下竟然不肯允許。

我笑了笑,跟她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當然知道,一旦回來我面臨的是什麼境況。此次回來,我是靈界宗子,所以帝王也對我禮遇萬分;下次回來,我就是愛新覺羅弘暉,會不可避免地捲入俗世間齷齪爭鬥。

會因此耽誤修行,會因此結下莫大因果,會因此被宗派捨棄。

這都無所謂。死水一樣的日子我已過得太久,好不容易看到生命之中又一新境,不可能無動於衷。

其實,無論是修有情道,還是修無情道,最終都是要遵從本心。

這一界,有一個西藏活佛名叫倉央嘉措的,說過一句很得我心的話。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莫問是劫是緣。

明蓴對我來說,是劫數還是珍寶,是魔魅還是女神,我都不會逃避,更難以放棄。

在很久的後來,想起這時候的種種心緒,我向明蓴訴說,她聽了之後在床上笑得打滾,說我的思維很像某位名叫瓊瑤的大媽,果然是從沒談過戀愛的在室男。

我聽得莫名其妙,但也為曾經的無知妄測輕輕發笑。

大概是被人捧得久了,那時候的種種想法真的很幼稚,很自私,也很自我。愛情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我在最初的時候,卻常常強加給明蓴我自己的想法。

比如帶她回宗派。比如懷疑地認為她是我突破新境界後產生的心魔。

都是很可笑的主意。

所以,最初好幾年,我對她求而不得,她於我來說遠在天邊,對她對我,都是一件好事。我慢慢學會追求她,學會愛一個人而不給她傷害,學會長久的相處,學會得到幸福、接受幸福。

事緩則圓,感情也在時間的磨礪中變得圓熟細膩。如果不是命運給予我們機緣,可能我對她來說會成為像我父皇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