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了,顧九駭了一跳,這一駭將將寧遠給她添了茶水的茶杯就打翻了。
“呀!”
“怎麼了?”本來欣喜的寡月見狀收斂了笑,走過來。
“沒事沒事,不過是茶水潑了。”顧九放下手中的書,將茶杯扶起,這才發現那茶水潑在了一張信封上。
顧九心一緊,將那信封趕緊拿起。
她提起那信封,正要吹一吹,卻愕然透過黃褐色的封面瞧見了幾個大字。
她心一震,唸了出來:旱極必蝗,時年七月!
什麼?
寡月震了一下,這才猛抬腳朝顧九走去,顧九見他神情陡變,料到這信他還未看過這信,所以將這信快速的塞給他。
寡月將打溼的信快速開啟。
旱極必蝗,時年七月。
寡月怔了一下,正巧這時候,寧遠算著九爺的茶水應該是用完了,便來添。
“寧遠。”寡月揚了揚手中的信,問道,“六月十二送這信的女子還有沒有說什麼?”
寧遠提著茶壺愣了下,知道了主子說的是什麼,他想了想,忙道:“主子,那姑娘說要我將這個交與你,若你問起她是誰,便說什麼,不管信不信,她只是知道,做不做是主子的事情。”
顧九也是聽出這其中的意思了。
陰寡月默了片刻,卻一掌將信拍在了桌案上道:“荒唐!”
他雖說是口上如此說,心中卻覺得蹊蹺,只是要讓他相信一個預言是不太現實的。
顧九凝起眉,她也不信方術士,可是有一種人,卻又不得不信——重生的人。
顧九眉頭皺了皺,按理,江南地區發蝗災不會多,可是也不見得不會發。
“寡月。”顧九望向寡月,“聽我說,還是可以一試的。”
寡月愣了一下,望向顧九,要是依照這信的內容來的話,他就必須把水稻的收割時間和一些水果的採摘時間全部提前,這樣縣裡的人接受不了,會受人非議的。
而且——
若是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場鬧劇的話,他這縣尹日後便是難以立足了。
他見都未曾見過那女子,又如何相信那女子的話?
況且即使是見過那女子他也不敢這麼妄自的下決定啊。
可是九兒說要他一試,他不想拒絕了九兒,卻又擔心著不過是一場鬧劇。
“寡月,明日我隨你下地裡一瞧,我覺得我們可以賭一賭!”顧九說道,眸中堅毅。
寧遠站在一旁完全聽不懂主子二人在說什麼,卻能從主子們的表情和談話中,得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九兒。”寡月抬起眉眼,勾唇道,“我聽你的。”
顧九臉一紅,瞧著寡月身後的寧遠已經低下頭去,心裡頗不是滋味,她感動他對她的信任,卻也頗不適應他這般說,畢竟他是男子。
而且,他又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男子……
“明日再說吧。”顧九將他推開了些,紅著臉說道。
其實,顧九也知道,她若是“指使”錯了,便是量成大錯,寡月不會怪她,可是二人今後心裡也難免會有“膈應”的。
再說,他有自己的見地,他其實也是心中拿不定主意,卻又不想這一方百姓受苦。
“對了!”顧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去將揚州的地方誌拿來,不,還有臨近幾個洲路的都拿來。”
“九兒……”寡月將要問,也似乎是想到什麼,忙轉身同寧遠道:“寧遠,同我去縣府一趟。”
寧遠駭了一下,連連點頭,同主子出去。
“等等,我跟著去。”顧九說道,跟著他們去了。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