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吐出,染紅了床榻上的素錦。
“王爺!”
卿泓絕美的目裡一瞬染上一股濃濃的哀傷,少年咳血,其命早衰……
“無礙……”他抬手,依舊笑道。
“青衣,傳令禮部準備來年春闈。”他鳳眼陰鷙,沉聲吩咐道,“傳我手諭查明顧氏當年一案。”
桓青衣無疑怔了片刻,想反駁,卻又想睿智如自家主子又如何會不知?
“查不出也要查一個大概。”他復添了一句,接過淵遞來的帕子,擦拭了一下唇角。只是當年的那個如清秋野菊一般的女孩,那麼鮮活的生命消失於這渺渺凡塵裡,他曾心裡暗暗立誓,他日若能得權,必將顧氏一案再查一遍,無論結果如何。
他心中清楚當年的朝堂不過是需要銀兩作為軍需罷了,不是顧氏也會是其他世族。只是顧九的他不能不管,若是顧氏是被人陷害而至抄家,他定要藉此還顧氏一個清白。
“主子。”桓青衣跪地,“顧氏一案牽扯太廣,事關朝堂和諸多方面,臣懇請王爺不要再查了,青衣的解釋,想來主子心裡也清楚。”
青衣說完低下頭去。
“青衣,你說的我知。”卿泓捂住唇又繼續道,“只查清當年軍需顧氏所制之軍襖到底是誰動了手腳,還有抄顧氏家的銀子去了何方,來龍去脈我都要知道……其餘的查到朝廷的,該斷便斷吧……咳咳咳……”
幾日後的軒城,又傳來了一件讓軒城炸開鍋的事。
姚家的霜華緞進了大雍朝的大盈庫,如當年江南顧家的流雲錦一般成為了皇室和長安貴族的專用。
壓抑了許久,遭遇洛家退婚,又家宅內亂的姚家人這下子在軒城終於又日漸得意起來。
當年姚夫人與顧氏夫人義結金蘭都是師承的江南一帶的紡織大師。
要說這緞與錦是的確有區別。在古代是由桑蠶絲為原料織成的緞紋織物,分經面緞和緯面緞二種,一般經紗不加捻或少加捻。緞類的織物雖外觀明亮、滑潤,但不耐磨、易起毛。市面上常見的有:素軟緞,花軟緞,九霞緞等。然而錦類外觀瑰麗,花紋精緻高雅,是最受貴族歡迎的紡織製品。
姚府的正堂內,姚元長一拍著桌子大叫一聲:“我到要看看誰還敢得罪姚家,皇商了,皇商!沒有他貪生怕死的洛戰楓,老子依然當了皇商!”
這時候姚夫人被人攙扶著進來,身後跟著的是抱著小少爺的姚府新奶孃。
“夫人請坐。”姚元長忙上前去扶姚夫人,待姚夫人坐穩後,他又將目光投向姚奶孃手中的小少爺,興沖沖的道,“我的寶貝兒子,我好好瞧瞧。”
他伸手接過奶孃手中的嬰孩,小心翼翼的抱過。
“晚珉啊,我的小晚珉。”姚元長的胡茬扎的那嬰孩大哭。
也不知怎麼了這個小少爺只要是被小姐和老爺抱著都會哭,被奶孃抱著還稍稍好一點。
姚元長皺著眉道:“怎麼這麼愛哭?”
懷裡的嬰兒聽著似乎是皺了一下眉頭,姚元長愣了一下,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是被一個小嬰孩給嫌棄了。
姚元長將嬰孩遞與奶孃,道了句:“好好照顧小少爺。”
奶孃將小晚珉抱下去後,姚元長臉上又恢復了笑容,霜華緞能入大盈庫,的確是一件讓人值得高興的事情。
“瑢兒那裡如何?”末了,姚元長問道。
姚夫人只道:“等著生肌丸從長安運來,一直在房裡,倒是乖了些,我可憐的兒啊,那洛家……”
說著姚夫人又哭了起來。
這一提洛家,姚元長又窩火了,一拍桌子道:“我們姚家現在是皇商了,以後爭取早日住皇城!到時候是狀元、榜樣、探花郎都可以給我家瑢兒找來。還用巴結著那姓洛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