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許”,夏淺低下頭,喃喃的喊著他的名字,“我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愛你。”
有種無法忽視的痛在心裡蔓延開來,白許漂亮的臉上也染上了那種哀寂的色彩,他每次都和顧墨寰愛上同一個女人,每次都輸的一敗塗地。
奎恩是因為感興趣,後來衍生成了不甘心,可是夏淺,他是真愛了。
可是不管是奎恩還是夏淺,最後愛著的,都是顧墨寰!
身後的門被拉開,顧墨寰一臉冷漠的站在門口,唯獨在看向夏淺時,漆黑的眸子裡盪漾的若有若無的痛意。
“淺淺,奎恩讓你進去。”
夏淺身子一僵,手放在輪椅的輪子上,用力得手指節都泛白了。白許先一步握上了輪椅的扶手,彎下腰,又恢復了以往的妖孽笑意,“淺淺,我正鞍前馬後等著你吩咐。”
被他不正經的語氣沖淡了心裡的緊張,夏淺陡然間跨下緊繃的身子,嘴角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意,“走吧。”
病房裡,桐蘿花的香味是那麼明顯,夏淺的目光落在床頭櫃那束開的正豔的紫色桐蘿花上,對上奎恩盈滿笑意的目光時陡然間落了淚。
“姐姐,姐姐。”她低著頭,掙扎著從輪椅上陡然間跪倒在奎恩的面前,“姐姐,對不起。”
傷口被撕裂開了,血跡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一直躺著的奎恩焦急的想去扶她,可動了幾下也只能稍稍抬起右手而已,嘴裡‘荷荷’有聲,就是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白許跟博一軒處久了,多少也知道植物人就算清醒過來,也會有後遺症!
最震驚的當屬夏淺,她眸子睜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床上努力朝她伸出手的奎恩。她的臉因為長期靠營養液維持瘦得凹了進去,更顯得那雙眸子大的出奇,鎖骨凸起,手根根纖長骨節分明。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醒了嗎?怎麼會這樣。
夏淺緊緊的捂著唇,任由眼淚不停的落下,喉嚨像被刀割一般的疼,她努力張大嘴,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醫生說這是後遺症,以後堅持復健還是有恢復的可能。”顧墨寰直白的解釋終於讓兩姐妹不那麼激動了,白許彎腰將夏淺抱到輪椅上,推到病床邊。
“姐姐,對不起。”夏淺握住奎恩的手,那麼瘦的手她都不敢用力,生怕會被她折斷,“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任性的。”
滾燙的眼淚落在奎恩的手臂上,一顆顆也同樣劃過兩個沉默男人的心裡!
奎恩艱難的搖了搖頭,努力動著僵硬的唇瓣想說什麼,發出的聲音卻是混沌不清的,像是從喉嚨裡硬擠出來的申銀聲一般。
“姐姐,可是我怪我自己,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夏淺努力想笑,就像面對顧墨寰曾經給的屈辱一般,那麼朝氣蓬勃的笑。可是不行,無論她如何努力的扯開唇角,都顯得那麼牽強。
奎恩艱難的伸出另一隻手,指向顧墨寰的方向。
那樣瘦的手映入每個人的眼中,都不忍心拒絕,雖然,顧墨寰不想在夏淺面前和奎恩太過親密,但是他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因為用力,她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夏淺心疼的擦汗,“姐姐,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你這才剛醒來呢,別太累了。”
奎恩卻倔強的搖頭,努力將兩隻手往中間靠攏,她的兩隻手裡分別握著的是夏淺和顧墨寰的手。就在兩隻手即將疊在一起的時候,夏淺突然將手從奎恩的手裡抽了出來,用力猛烈的將奎恩無力的手帶得狠狠的打在了顧墨寰的手背上。
雖然姐姐不能說,但是夏淺卻清晰的明白她的意思。
她想要讓自己和顧墨寰在一起!
感覺到自己情緒太過激動,夏淺重新握上姐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