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來分析去的,真真可笑,還是萬事不想,趕緊睡自己的去吧。
好一會兒,丘如意睡意上來,正朦朧中,忽然心中一激靈,不由睜眼坐起身來。
此時旁邊塌上值夜的杏兒似是聽到動靜,哼唧一聲,動一動身子,卻又沉沉睡去。
丘如意則在心裡暗驚,因為方才,她忽然想起,自己從前好象也曾做過一個奇怪的夢,那夢中便曾提過“方家”“花魁”,還有“尼姑”等字眼。
難道說方芸真的出家為尼了?
丘如意慢慢躺下身來,細細回憶,察覺出不對來,上次做這奇怪的夢時,方芸尚在集翠坊呢,而且直到方芸離開,她都不是什麼花魁。
只是這兩次的夢境,雖然荒誕離奇,卻又有共通之處,若說只是偶然,卻也未免太巧合了。
反正也睡不著,丘如意便乾脆縱著自己天馬行空地浮想聯翩。
上次做夢,是在第一次見丘若蘭的前一夜,而這一次則是白日裡與丘若蘭慪氣,蓄意壞她親事,這其中難道有什麼聯絡不成?
丘如意又想著那次夢中,曾提過“將軍夫人”“郡王妃”,而這次夢中又多了個安世誠,莫不是他將來會成為將軍,或者做了郡王?
丘如意想到安世誠一介文弱書生,又那樣迂腐古板,不禁搖頭,他實在不象是位將軍,倒是郡王還有可能,他本就是皇室子弟,只要皇家喜事足夠多,他又得太后皇上的歡心,加官進爵亦是可能的。
丘如意想到這裡,不由大膽猜測:莫不是命中註定丘若蘭要嫁給安世誠,但安世誠卻情迷已成花魁娘子的方芸?
可是想到夢中方芸一臉的寡淡清靜,不象傳說中風情萬種的“花魁娘子”,難道是丘若蘭嫁進國公府,舉止行為不入安世誠的眼,所以他才會對安安靜靜的做了尼姑的方芸生了情愫,心中還生出了休妻的念頭。不過最終二人有緣無分,所以丘若蘭仍是穩穩做她的郡王妃。
如果真是如此,雖不得丈夫歡心,但丘若蘭在世人眼中倒也是極有福氣的。
只是她心術不正,生生將自己的福分給折騰沒了。
是她故意設計丘玉晴,使得丘玉晴被安氏子弟調戲,自己前去救助丘玉晴,又被她在其中離間,害得自己與丘玉晴爭吵,這才得遇方芸,自己也因此助方芸姐妹早早離開風塵地,所以這世上便少了一個豔名遠播的花魁娘子,也少了一個勸說安世誠不要休妻的尼姑,所以丘若蘭註定要被安世誠休了的?
而今天,丘若蘭又設計自己在安世誠面前失禮,卻被自己將計就計,趁機在安世誠跟前擺了她一道,會不會因此就讓她失去了這門好親事?
丘如意不由雙手合十,心中默唸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都道寧折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不過若是因此讓世間少一對怨偶,安世誠避免一樁糟糕的親事,丘若蘭雖不得嫁入高門,卻也避免被休,對她來說,倒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丘如意放下手後,想起自己此時這系列荒唐的想法,止不住地想笑。
也太高看自己了,自己哪有改變別人命運的能力,夢境本就光怪陸離不可解釋的,偏自己還在這裡瞎尋思,只說前次夢中,穿戴著郡王妃朝服的並非丘若蘭,而是自己,若說那是因為自己沒見過丘若蘭,所以弄混了,那今晚的夢裡,安世誠口呼自己的名字,又是怎麼回事呢,還有方芸,口口聲聲為丘家名聲著想,越發解釋不通了。
丘如意搓一搓臉,看一眼窗戶,發現外面竟隱隱透著一絲亮光,知道天快要亮了,竟有了一絲睏意,丘如意便命自己不許胡思亂想,閤眼一會兒,竟然睡了過去。
丘如意也不過只睡了兩三刻,正香甜中,就被楚兒給推醒了,杏兒早就收拾了鋪蓋起來,往偏房裡去了。
丘如意萬般不情願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