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的時候,四隻爪子一瘸一拐,明顯沒有恢復傷勢。
房門一開,門外景象映入眼中。
在寒涼的秋日,院子裡也種著一些時蔬,很明顯這房子主人日子過得十分窘迫,就連門外臺階下的小路旁邊,都搭起了菜棚子,充分利用每一寸土地。只在臺階之下,留下一條半尺寬的小徑,容人在路上行走。
片刻之後,貪狼叼著一片菜葉子,來到了房中。
它用爪子倒了一杯茶,擺在穿透,再用菜葉子沾了點茶水,塗抹到柳毅嘴唇之上。柳毅而今雖然肚子餓,卻因為躺的太久,腹部早已十分的空乏,自然不能吃太多東西,否則就會撐壞了腸胃。
陸地神仙,突然間變成了毫無修為的凡俗世人,柳毅心中未免感慨良多,可在感慨之後,免不得又十分的高興,甚至歡欣雀躍。
不論如何,終究是活下來了!
先前在虛空當中,柳毅本已經粉身碎骨,就連五臟六腑都變作了肉糜,腦子一片漿糊,而今居然還能躺在床上,神志清醒,很明顯漿糊般的腦子,已經傷勢復原。
至於感覺到肚子餓,則代表著腸胃已經恢復,甚至可以認為是五臟六腑也在這一段時間中恢復過來……
再怎麼身體虛弱,再怎麼臥病在床,也比死在混沌當中,要好上千萬倍。
“大叔,胡大叔說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貪狼把菜葉子從柳毅嘴邊拿開,再繼續趴在床邊,很明顯以它現在的體質,也不能經常站著,這樣太過於吃力。“胡大叔說,在咱們九死一生的時候,你就出口成髒,把自己說成是老子,把胡大叔罵成了狗ri的,做了一個壞蛋,這樣子才能活下來。這就叫做禍害遺千年,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居然有這種說法!
貪狼只把這些話語說出口,柳毅心中的擔憂立即消減了許多。胡圖圖既然能說出這些風涼話,那就意味著胡圖圖此刻的狀況不錯,至少他還有心情和貪狼吹牛扯淡。
“大叔,你已經躺了三個多月,人家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醒來的。”
貪狼肚子咕嚕嚕一叫,又跑出門外叼來一條魚乾,趴在桌子上慢慢悠悠吃著,口中說道:“胖大叔說,剛醒來的時候,不能吃太多東西。人家在廚房給大叔熬了一碗粥,等粥好了,就餵給大叔吃……”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躺了三個多月。
難怪季節已經到了秋天,有涼風蕭瑟,有黃葉飄飛。
柳毅不敢輕易運功修行,只輕柔緩慢的呼吸著,聞著房間中彌散著的濃濃藥香味,吸納著天地間的天地靈氣,緩緩滋養著自身。
半個時辰之後,粥水終於熬出來了。
貪婪十分笨拙的用後腿站著,左爪抓著碗,右爪子抓著勺子,小心翼翼的給柳毅喂著溫熱的粥水。
一碗熱粥下肚,柳毅依舊覺得十分飢餓。可他卻知道,大病之人吃不得太多東西,否則腸胃受損,得不償失。
等到天色漸晚,胡圖圖才挑著一副擔子,擔著兩個木桶,從籬笆之外走了進來。他卻不與柳毅靠的太近,頭上甚至帶著一個斗笠。
胡圖圖見到柳毅醒來,自然是驚喜至極,可他卻並沒有太過於靠近柳毅,只站在門內遙遙和柳毅說了幾句,便叮囑柳毅多多休息,不要著急,其後就走出了房門,說他就住在隔壁。
這間房子,是胡圖圖借住之處。
房子的主人,是一個漁夫,單身漢老光棍,三兩天就下海打漁,直等到打漁回來要在街上賣魚之時,才會在家中住上一天半日。
單身漢素來分作兩種極端,一種很懶惰,懶惰才找不著婆娘。另一種就是很勤奮,可有些人有些時候越勤奮就越窮苦、越窮苦就逼著他越勤奮,這是一個死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