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分力氣,都不想停下來。
這天,演奏完了之後,她提起“炎炎”的事。
“桑先生,炎炎這孩子,究竟是何來歷?為何如此神奇?”
桑子明微微搖頭,道:“說不得。如果說破了,或許將來,會給你帶來災難。”
白飛兒為之一驚,道:“既然如此,那我不敢問了。另外有一件事,我的母親和外婆,想要見阿鶯,她們請人煉製了一件‘避雷金鐘’,已經託人送過來了。”
桑子明笑道:“這是好事啊。只要阿鶯小心一些,不要在雷雨天出門,就沒有太大的妨礙。”
“那我過幾天就將她送走了。”
“嗯,我忽然有些好奇,阿鶯的父親是什麼人?”
“他……”白飛兒有些猶豫,收了聲音,神識傳過來:“他是八十年前的狀元朱國弼,早年乃是南都有名的才子,在秦淮河畔結識了我姐白梅兒。
後來他考中狀元之後,在吏部做官,出了岔子,一度被打入天牢,是我姐花重金將他贖買出來,而且不嫌棄他的身份,與他成了親。
誰知道他狼心狗肺,機緣湊巧,結識了某位國公,因此有了復出的機會。
他剛剛當了官,便說我姐乃是歌姬,壓根兒配不上他,所以要休妻再娶。
那時我姐有孕在身,苦悶哀傷上路,從京師返回南都,身遭不測而死……”
桑子明微微皺眉,心中感到鬱悶,傳音問道:“此人還活著嗎?”
白飛兒面現怒色,答道:“當然還活著。他已經是禮部左侍郎了!”
桑子明輕哼道:“又是一位儒門弟子!怎麼這麼多忘恩負義的人啊!”
白飛兒凝視著他,輕聲道:“桑先生,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這年頭,像你這樣的好人可不多了。”
桑子明笑道:“白姑娘,你不要多想,我之行事,皆出於本心。”
“何謂本心?”
“家師曾言:道塞宇宙,非有所隱遁。在天曰陰陽,在地曰柔剛,在人曰仁義。此理充塞宇宙,天地鬼神且不能違,況於人乎?萬物森然於方寸之間,滿心而發,充塞宇宙,無非此理。
又說‘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天之所以與我者,即此心也。人皆有是心,心皆具是理,心即理也。’”
白飛兒聽得頭暈腦脹,哭笑不得,說道:“桑先生,你能不能說白話?我學問不夠,聽不懂。”
桑子明微微一笑,道:“簡單的說,你想這世界是什麼樣子,它就是什麼樣子。你用誠意來對待人,才能換回別人誠意;你用一顆誠心對待天,天道也以誠心對待你。你覺得這世界充滿了邪惡,那你將會碰到很多惡人,遇見很多齷齪事。你那真心交朋友,才會用有真正的朋友。”
白飛兒微微點頭,道:“我似乎明白了。桑先生,您是想做聖人啊!我聽說,聖人可不好當。有時候,你拿真人待人,人家會背後捅刀子。”
桑子明道:“我沒想當聖人,只想以誠待人。只要自身實力強悍,便不怕人家捅刀子了。”
白飛兒笑了笑,道:“算了,不說這個。桑先生,您老實說,聽我彈琴,到底有沒有效果?”
桑子明道:“當然有效果,但是封印我髓海的那人太厲害了,所以一時半會兒還解不開,總覺得還差了一些。或許要等白姑娘你進階元嬰才行。”
白飛兒忽然道:“要不,我請外婆過來一趟,她的功力勝我百倍,你看如何?”
桑子明心裡一跳,面露喜色,道:“如果老人家願意來,那當然更好了!”
白飛兒微笑道:“她應該會來的。桑先生請稍等幾天,待我將訊息傳回去再說。”
結果僅僅過了半個月,桑宅門口就來了一位老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