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可愛極了!」愛麗絲炫耀道,「他會在白天睡一整天的覺,夜晚精神抖擻地去捕獵,多麼活潑的好孩子!」
「是啊。」愛麗絲聽見陌生人若有似無地笑了笑,「惹人喜愛的小貓咪。」
白天不醒晚上不睡,逼迫全船人陪他熬夜。皮毛油光水滑的是他,掉發禿頂的是玩家。
祈秋遲早把他帶去貓德醫院絕育。
愛麗絲哼著歌一蹦一跳地走在四樓走廊上,毫無防備的後背對著祈秋和許淵。
「動手嗎?」許淵仰仰下巴,拇指在脖子上劃了一道。
「人家給我們領路,我們還殘害人家,沒有公德。」祈秋話鋒一轉,冷酷地說:「等她開門的瞬間動手。」
許淵愉快地接受了沒有公德的提案。
在兩個暴徒的注視下,愛麗絲無知無覺地走到走廊盡頭,面向一面空白的牆壁。
她開開心心地屈指敲了敲牆壁,一扇童話風的房門浮現在雪白牆壁上。
「謝謝你們送我回來。」愛麗絲推開門,像小姑娘邀請同齡人來家裡過家家似地說:「要在我的房間裡參觀一會兒嗎?你們可以和我玩兩個小時。」
「超過兩個小時……」愛麗絲嘴角的笑容驟然擴大,甜美而陰冷,「就永遠留下來陪我吧。」
祈秋:「這裡居然有扇門?昨晚都沒發現。」
許淵:「早知道把牆砸了,害我做半天白工。」
他們旁若無人地嘀嘀咕咕,遺憾之情溢於言表。
愛麗絲:喂!理我一下,狗男女!我npc不要面子的嗎?
金髮女孩沒看到她喜歡的玩家驚恐臉,氣沖沖地走進房間,把門關得震天響。
房間門仍舊浮現在牆壁上,顯然即使祈秋和許淵把愛麗絲得罪透頂,該給他們的依然要給,小npc愛麗絲確實沒啥面子可言。
「我剛剛想到個問題,」許淵摸摸下巴,「如果——只是如果,愛麗絲的門只在白天開啟,而我們白天一直忙著賺遊戲幣沒來探索遊輪真相,豈不是會在躲貓貓中一直輸下去?」
「你早該知道系統從不安好心。」祈秋平淡地說,「玩家和遊戲之間的關係就像打工人和資本家,你以為自己沉迷賺錢非常努力……像跑輪上呼哧呼哧抖肉的小倉鼠,為主人的小把瓜子拼了半條命。」
「好可愛的比喻。」許·沒吃過打工人的苦·淵感嘆,「你的老闆還活著嗎?」
祈秋:前東家?死得透透的,只剩一款莫得靈魂的遊戲在直播間苟活,哄得榜一大哥一擲千金看實況。
說話間許淵已然推開了愛麗絲的房門,骨節分明的手按在把手上,小臂繃緊,隱約可見面板下的青筋。
祈秋被他擋在身後,門開後許淵蓄力的肩膀一鬆,回頭是他慣有的無畏笑容:「我還以為有開門殺這樣的好東西呢,沒勁。」
開門殺,好東西?
「他一定會喜歡我的逃生遊戲。」祈秋扼腕嘆息,「開門殺關門殺背刺殺斷頭殺應有盡有,我的遊戲怎麼沒有許淵這種人才!」
他要是在,何至於破產!
愛麗絲的房間佈置得十分夢幻,粉色的地毯,淺藍色的天花板,隨處可見憨態可掬的小動物玩偶和塗繪彩色花紋的復活節彩蛋。
又可愛的童話風,讓人只想陷在柔軟的雲朵沙發中一睡不醒。
祈秋蹲身與一隻白兔子玩偶對視,她捏了捏兔子軟趴趴的垂耳,白兔子玩偶羞澀地動了動唇瓣,張開滿口鋸齒鐵牙。
「你不笑的時候比較好看。」祈秋中肯地評價。
她擰斷布偶的腦袋,掂了掂白兔子玩偶身後藏著的復活節彩蛋。
輕飄飄的,一副很好砸的樣子。
誰能忍住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