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才能好嗎?」聽許淵說完道具卡的作用,祈秋一臉我明白了的點點頭,「那我就十天後再和你聊吧,現在你要怎麼回家?打電話讓你的髮小來接,還是直接打給你家司機?」
他們是在祈秋的老破小房子裡進的遊戲,這裡連查電錶的人都不會來,隱蔽性無可挑剔。
萬一有不速之客上門,房子自帶的陰間效果足夠把任何好奇心旺盛的不法分子送進精神病院哭著叫媽媽。
十天之後和他聊……肯定是要聊副本里許淵被纂改記憶後一口咬定祈秋是他女朋友的事情。
她自己玩轉移話題這一招玩得飛起,輪到別人卻不許,好不公平一人。
「我不想回家。」許淵從祈秋懷裡抬頭,給她看原本粉碎性骨折現在好生生的胳膊,「家裡誰會信我手臂疼得一動就抽搐?說不定還要指使半身不遂的人幹苦力,我好可憐。」
「你家裡有保姆有司機有園丁。」祈秋眨眨眼,「而且你一個人住。」
唯一會吵吵嚷嚷和許淵打鬧的只有他的髮小程家洋同學,程家洋打小就怕許淵,不被他驅使得鞍前馬後才奇怪。
許淵:居然敗給了金錢。
許淵仰頭看著祈秋。
祈秋低頭看著許淵。
沉默對視許久,許淵不講道理地把頭一埋,聲音悶悶:「我疼,讓我住,我不走。」
竟是一點也不帥氣的在耍賴。
祈秋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從指縫裡看賴皮窩在她懷裡亂蹭的大狗狗。
好可愛。
怎麼會這麼可愛的。
許淵要是搬出一些完全說服不了祈秋的長篇大論,祈秋一個字都不會聽進耳朵,整個人波瀾不驚。
可他就這麼放棄找藉口,明晃晃把「我要」兩個字寫在臉上,祈秋滿心的拒絕都被猶豫取代,忍不住又摸了摸許淵的腦袋。
雖然有自作自受的成分在,但他一身疼痛的確完完整整來自祈秋。
讓她負責……也不是沒有道理可言。
「我家沒有你用的東西。」沉默了許久,祈秋小聲說,「房間也很小,你會住得很不舒服的。」
夜晚還會鬧鬼,但這個是讓許淵狂喜亂舞的興奮點,所以祈秋不說。
「沒有我用的東西?」許淵偏頭看了眼祈秋的衣櫃,納悶地說,「但我有很多衣服放在這裡啊。」
祈秋想起來了,他夏天天天來祈秋家裡蹭陰氣空調,因為天氣太熱來的時候總出一身汗,避免一熱一冷生病會先洗澡換衣服。
他記得帶衣服來,卻總是忘記把換下的衣服帶走。被許淵僱來一星期替祈秋大掃除一次的小時工晾完衣服又不可能給他捎回去,只能繼續留在祈秋家裡,繼續被遺忘。
久而久之,祈秋的衣櫃有一半已經不是她的了。
「我為什麼一直沒讓他拿回去呢?」祈秋質問自己,「不覺得很奇怪嗎?讓男生的衣服佔據我的衣櫃——雖然衣櫃空著也是空著,但還是很奇怪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祈秋和許淵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連衣服都隨便留在她家裡。
天知道許淵真的只是夏天太熱過來洗澡,順帶抽空替祈秋修了洗手間裡老是擰不緊的水龍頭和總在積水的下水道。
陰間元素喜減二,祈秋心想她就不該教許淵修水管,實踐課的結果報應到她頭上了。
衣櫃已經分了人家一半,再把房間也分一半似乎合理合情。
祈秋找不到新的藉口,自暴自棄地說:「腦袋挪開,你躺著休息一會吧,我去超市買些洗漱用品。」
許淵高高興興撐起身體,放祈秋下床,餘光卻忽然瞥到她掌心一道道結痂的劃痕。
「一點小傷口。」祈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