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中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爺的胃口。”
垂死的雁兒會反啄,不甘成為“食物”的汝娃媚態橫生的挑逗前一刻深埋她體內律動的男子,意圖以女子的天賦迷得他改變心意。
即使她一身是血看來非常駭人,但那張未傷分毫的嬌顏依然嬌豔得如一朵野薔,讓人想採擷。
可惜她遇到的是一個比冰還冷情的男子,在看遞女人為博君寵的醜態後,冷冷的眸中只有薄情和寡義,毫無波動。
“三個月夠久了,足以讓我看膩這張俗豔的臉。”手腕施壓,將一張豔驚四方的好皮相掐成扭曲。
“啊!疼……爺……疼呀!”好生的狠勁,骨頭都移了位。
女子的張狂和嬌媚頓時如林中的霧,薄薄的一片不禁風雨,淒厲的叫聲隨著俯下的利牙而高揚,睜大的眸底充滿血的顏色。
那不是死亡而是更深的恐懼,畏懼再也無法如願的死去,與之前同遭棄的女子一般際遇,身如花殘地遺棄一地,成為血的供養品。
她知道自己會活得很久很久,活到忘了自己是誰為止,行屍走肉顛狂一生。
“老爺爺,往西夏都城的路怎麼走?你看霧大林大太陽大,老是欺負老實人,叫人很不痛快地想伐木除林,好讓過往商旅都能圖個便利,一條路直達別有岔路,造福鄉里好積陰德……”
“老爺爺?”聲冷如秋霜。
“哎呀!老人家你身子虛是吧?一大把年紀就不要到處跑,聽你的聲音多滄桑孤苦,活像子孫不孝的貧苦老人,三餐不濟靠人施捨,瘦骨伶仃賴活著占人家一口飯吃……”
呃,看這背影不算瘦,應該說是一把老骨頭別吃太多米糧,留點鍋底讓一家溫飽,瞧那粗壯的手臂多結實,一點也不像上了年紀的人。
“你說我是老人家?!”向閻王借壽不成?
“人老就要服老不要硬撐,都滿頭白髮了還能叫你一聲少年俠士嗎?光你聽都會笑掉大牙,何況是旁地的飛禽走獸,天公地母呢!”
為老不尊講的就是她那沒一點長輩樣的外公,好的不教儘教她們姐妹做賊,害她們神捕阿爹羞於見人,乾脆自甘墮落沉淪酒鄉,帶著愛妻遠走天涯。
沒想到厚顏無恥的老人家還真不少,並非“獨厚”她外公,眼前這人明明老得沒力氣起身了還逞強,像趴又像蹲地使不起勁等人攙扶。
雖然她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有樂善好施的個性,可是大姐有交代人心險惡,就算別人餓死、凍死、渴死也不要伸出援手,那是命數將至不得逆天而行,好心助人不一定有善報,往往來抄家滅族的便是這群受恩惠的小人。
外公的話可以聽過即忘,但大姐的叮囑是字字金玉良言,從沒出岔過,比學堂上的夫子說得還要精闢,簡直可纂寫成一部傳世寶典,供賊子賊孫享用千秋萬世。
“誰說滿頭白髮就一定是個糟老頭,你出門算過命了沒?”註定今日要命喪於此。
咦,要算命嗎?“老頭不糟,糟的是你這個人的心態,我們一家的命都很好會長命百歲,用不著聽江湖郎中胡說八道,老爺爺要是知道出林的路就指點一下,別讓我在這林子裡築巢蓋屋。”
老死出不了林,丟了當賊的顏面。
“我應該嗎?”拓拔剛將手中只剩一口氣的汝娃放下,喂她一粒紅色丹藥不容她早死。
“當然應該咯,助人為樂嘛!想要活得長長久久就得常做善事,你做一次好人就修一座浮屠,哪天駕鶴西歸,重返西天極樂之地就能名列仙班,不用受生老病死的輪迴苦。”
這是阿孃常掛在嘴邊的話,可是用在羅家姐妹身上像對牛彈琴般,左耳進,右耳出,半點不留,真虧她此刻還記得。
“你在詛咒我!”有膽,他會讓她多活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