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辛苦一天,且嚐嚐臣妾煮的銀耳羹吧!最是補氣養神的。”
雲蘿溫婉笑道,好似怕皇帝拒絕似的,手中絲帕扭絞在一塊,皇帝見她這樣,也覺得不甚過意。
再加上香氣縈繞,更覺飢餓,於是揭開瓷蓋,舀了一勺,放入口中,輕輕咀嚼之下,只覺得唇齒留香,不由讚道:“果然用了心思……”
雲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微笑間嫵媚動人,另有一番風致,“皇上覺得好,這便是我虔心到了,能讓您多進一點,便是天下子民的福氣了!”
“好好……”
皇帝似乎興致頗好,滿口稱讚,居然笑道:“朕今晚便去你住處看你……晚上露深,你先回去吧!”
雲蘿一聽,面露喜色,也不疑有他,轉身盈盈退下。
秦喜微微驚愕,開口問道:“萬歲,您今晚?”
他聲音戛然而止,卻是皇帝面色蒼白,全身大顫,好不容易,才吐出完整的幾朵銀耳,又咳出了幾口血,這才罷了!
“皇上,這銀耳羹裡!!”
秦喜已是驚得魂飛魄散,皇帝揮手示意他不要聲張,又讓他倒水來漱口,她半天才迴轉過神色來。
他不敢怠慢,盤膝運功了三十六週天,這才睜開眼,聲音已見嘶啞:“你不要聲張,悄悄地將雲嬪請來,在此院中就地拿下。”
秦喜答應著,忙不迭去辦了,兩刻後,只見雲嬪髮髻散亂,鬢橫釵亂,很是狼狽地被拖了進來,她一見皇帝便好似有了主心骨,上前哭訴道:“冤枉啊……”
雲嬪這一夜,簡直有如從雲霄中掉落深淵。
她先是喜孜孜地等候侍寢,又接到秦喜報說,萬歲在自己院落等她,頓時喜不自禁。歷朝後宮中,都有不成文的規矩,除皇后以外,其餘嬪妃一律不準在御榻上過夜,如今雖然遠在離宮,卻也有個宮中的儀禮氣象,皇帝居然讓她來自己院落,可不是天大的恩賜!
沒曾想,到了此處,未及見人,卻有一群粗惡猙獰的侍衛,將她五花大綁了推進來。
“你還想喊冤?”
皇帝不敢置信地冷笑道:“你宮中的使女已經招供,見你把她支開,鬼鬼崇崇地在羹裡放了粉末,這一碗銀耳羹,”
他指了指桌上的,怒意滿布心胸,“給貓狗試吃,半個時辰便七竅流血而死!”
雲蘿睜大眼睛,一時之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會?”她發瘋一樣地掙扎著,嘶聲喊道:“我沒下毒!”
“難道你自己的貼身使女,會冤枉了你不成,她連紙包都找了出來!”
皇帝扔下一個紙包,裡面尚有些殘餘粉末。
雲蘿顫抖著撿起,失神地喃喃道:“怎麼會?”
她抬起頭,淒厲叫道:“這紙包是我的,可裡面不是毒藥,卻是——”
她說到此處,支吾著不敢繼續,皇帝逼問道:“是什麼?”
“是,是燃情嫋……”雲蘿再顧不得羞恥,低聲說道。
宸宮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煙幕
一聽這藥的名字,便知是春藥催情之物,皇帝又繼續問道。
“你親自放的藥,卻要跟朕說你不知情?!”
“臣妾真是冤枉的!”
雲蘿急得淚落如雨,花容暗淡失色,卻想不出一言一語來為自己辯駁,她哽咽道:“是臣妾一時糊塗,希望能得到榮寵,才從書信中夾帶而來的。”
“是誰遞來的?”
“是……”
雲蘿支吾著不肯說,抬頭看見皇帝森冷的目光,心中一陣顫慄,索性把心一橫,低聲道:“是皇后娘娘。”
宛如一聲霹靂橫空響起,秦喜嚇得面色發白,偷偷窺了皇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