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家。”
她瘋了一樣地找東西,把抽屜狠狠地拉出來,一樣樣往外掏。桌子上迅速放滿了各種雜物。
“鑰匙,存摺,學生證……鑰匙,存摺,學生證……”她彷彿中了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她往桌子前的鏡子裡一看,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著。
她又開始翻箱倒櫃:“學生證呢?身份證……”
找了半天,怎麼也找不到,她猛然坐在地上,才開始放聲痛哭。
他太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當年外公也是打了這樣一個電話,然後等他們一家人到了老家,才知道外婆已經沒了。怕孩子在路上慌慌張張失了魂,於是等到人沒了,再打電話說病重的事……
也許情形還沒那麼壞!她安慰著自己,也許只是普通的小病,她不斷地欺騙自己,手越發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於是張開嘴狠狠咬了一口。
微微的痛感傳來,這才氣息順暢了些。
她迅速地收拾好東西,還記得給室友們留了張條子說家裡有點事,回家幾天。
一出門,她就看見了韓曉。
她腳下沒停,直往前走去。
韓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揹著包乾什麼去?怕了?想逃跑?班小花,你早想什麼了?”
班小花往前走,他像毒蛇一樣如影隨形。
班小花突然停了步,猛地轉回頭,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毀掉我的生活你很快樂吧?那件事你難道就沒有責任?韓曉,我最後告訴你一遍,我現在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若再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小心我把你也變成傻子!”
班小花眼睛裡燃燒的火苗竟然讓他感到了幾分寒意,這妞當初那一記板磚可是貨真價實的。那小孩當時死一樣癱在地上。他回去越想越害怕,傷者家屬一連登報七天尋找目擊證人,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讓他坐立難安。再加上本來就不想再念下去了,乾脆跟著幾個哥們一起去了北京。
誰知道這丫頭片子居然不怕,一直就呆在學校裡,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後來感覺到他要走,居然不聲不響地跟著他上了火車。直到列車員檢票時才一臉嘲諷地從下一節車廂過來叫他替她補票。
她坐在他對面,嘴角彎起沒心沒肺的笑,他在半路上終於爆發:“要不是你,我會往北京跑?班小花你厲害,你能作,我比不起。麻煩你快走吧,你跟著我,我就會倒黴一輩子!”
她紋絲不動,嘴角邊的笑慢慢化成了嘲諷。好像在嘲笑他的膽怯和無能。他越發暴怒,一樁接一樁,竭盡諷刺挖苦之能事,把她罵得一錢不值。
他終於忍不住了,小辣椒突然炸了:“沒人稀罕跟你一起,韓曉,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說完就下了火車。
他的確從來沒把她當回事,她蠢得無可救藥,性子又強硬,他根本就看不上她。
她的好是他後來在北京闖蕩時才慢慢覺出來的,那種年少時不顧一切,不計回報地對一個人好。那種緊張地盯著你的眼神,以你的喜樂為自己喜樂的好。後來的女孩同他在一起不過是你情我願的瞎混,都是北漂的,生計還顧不上,不過是嚴寒中給彼此一點慰藉而已。
可是他依然恨她,要不是她,他怎麼會在北京吃這些苦。憑什麼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念她的書,考她的大學,甚至完全像個普通人一樣地活著!
儘管有些心驚,他還是忍不住把怒意發洩出來:“我說只搶錢就算了,誰知那孩子手中有把鉛筆刀,可是就是那根鉛筆刀,你為什麼一板磚把他拍暈了?要不是你,我現在會落入這步田地?”
班小花直直看著他:“真的只是這樣麼?責任全推給我了是麼,要不是他劃傷了你的臉,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班小花握緊拳頭向前走了一步,韓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