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就知道平時吃不好。
這些年風調雨順,賦稅也不重,只要肯幹活的,一般都不會餓死,更不用說鬱家的田地不少,還有好些個能幹活的男丁,家中糧食足夠養活一家子人,能讓大夥兒都吃個半飽,少有會餓肚子。
“不說她,我看鬱家二房的人都挺瘦的。”
“是啊,那鬱老二夫妻,還有他們家的那幾個女娃娃,都是瘦瘦小小的。”
“福星又有什麼用?都是女娃娃,誰會高興嘞?鬱嬸子不待見二房那些女娃娃也是常理,要我也不待見,就算是福星也沒用!”
說話的是一個矮小的男人,一臉嫌棄的模樣,嫌棄鬱家二房生的都是女娃娃,沒個帶把的。
像他這樣的觀念很多人都有,有不少人附和。
這些附和的都是男人,他們對傳宗接代的觀念很看重,要是自己媳婦生的都是閨女,氣都要氣死。
這時,河邊一個拿著搗衣棍的婦人罵道:“女娃娃怎麼了?你們不是女人生啊?你們的老孃和姐妹不是女人?生閨女你們就要氣死,那你們怎麼不去死?”
“就是!你們敢將這話說給你們的老孃和婆娘聽嗎?”
“你們這些鱉玩意兒,多了二兩肉就抖起來了,小心哪天那二兩肉被狗叼了去,讓你們男人都做不成!”
在場的一些婦人也很不爽這群男人嫌棄的嘴臉,特別是那些生了閨女的,覺得這些男人是不是也嫌棄自己的閨女,頓時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當即這些婦人都跟著罵起來,罵得男人們招架不住,灰溜溜地離開。
要是吵架,村裡的婦人從來不慫,嗓門嘹亮,沒哪個男人能吵得過的。
周氏進門就見鬱離坐在庭院的陰涼處,和兩個孩子一起啃削了皮的生地瓜。
地瓜也可以生吃,脆生生的,蘊著些許的甜,別有一番風味。
鬱離喜歡吃烤地瓜,也喜歡吃生地瓜,只要是正常的食物她都喜歡。
每次見她吃東西,兩個孩子總是忍不住跟著她一起吃,明明看起來很尋常的食物,他們都吃膩了,可每當這時候他們就覺得好像真的挺好吃。
見周氏進來,鬱離叼著
半截地瓜過去,接過她手裡裝衣服的木盆,幫她一起晾曬衣服。
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偶爾有風吹來,樹影晃動,帶來些許清涼。
晾好衣服後,鬱離站在晾曬的衣物旁,迎著陽光,一手叉腰,一手拿著那半截地瓜繼續啃。
天氣很熱,太陽光也很刺眼,但她一點也不討厭,覺得曬太陽也是一種享受。
末世可沒有這樣的太陽。
周氏看得好笑。
她的心情好,現在看什麼都覺得好,更不用說鬱離這個在她心裡被打上福星烙印的兒媳婦,不管她做什麼,都帶著一種寬容的心態去看待。
突然她想到什麼,說道:“離娘,今兒是你嫁過來的第三天,是你回門的日子。”
鬱離有些懵地看她,仔細搜尋記憶,總算明白什麼叫回門。
這幾天她在傅家有吃有喝有住,周氏是個綿軟的性子,而且很大方,察覺到她的胃口大,做飯時都會往多了煮,甚至也不在意她在飯後扒拉家裡一些吃食,由著她想吃就吃,絕對不會多說一句,更不會將糧食鎖起來。
和在鬱家完全不一樣。
在這裡住得太舒心,都讓她忘記了鬱家,更不用說什麼三朝回門。
周氏是個講規矩的,雖說這樁婚事是為了沖喜,但也是將鬱離當成正經的傅家媳婦看待,這是宵哥兒的媳婦,她自然要重視。
“離娘,等會兒我收拾些東西,你帶回去。”說到這裡,她又有些愧疚,“宵哥兒現在無法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