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蓋上了一層薄紗,黯淡無光,他既不還手,也不說話,整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具被抽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大哥,你聽好了,”曹植直視著曹丕那雙沒有焦距的雙眼,澄澈如水的眼眸透露出無比的堅定,“從此以後,我定然不會再讓你傷害宓兒分毫。我會竭盡所能地保護她!甚至不惜與你為敵!”
曹丕幽幽地開口,眼神飄忽著,似是對子建說又似在自言自語:“我從未想過要傷害宓兒,只要宓兒能醒來,她要怎麼樣都可以。”這是他五天來第一次說話,聲音沙啞地令人心驚。
現在,他只想要宓兒醒來,只想讓她醒來……
曹植鬆開了他的衣領,道:“希望大哥說話算話!”
這時,屋內又進來一個人,二人同時向那人看去。只一眼,曹丕暗淡的眸子就亮了起來。
那人,竟是他費盡千辛萬苦要去尋的華佗!
如此,宓兒有救了!
宓兒甦醒
曹植不理會大哥的驚愕,徑自走過去,將華佗帶至宓兒床前,讓他為宓兒診治。看著宓兒蒼白的臉,曹植一臉疼惜。
三天前,曹植辦完大哥交代的事,在返回冀州的途中,遇到正四處尋找華佗的黑風騎兵。一問,才知曉宓兒的事,他披星戴月趕往鄴城,尋了華佗。又趕回冀州,已是又過了兩天。
華佗坐到床前,仔細地為宓兒把脈。身後的兩人太專注於床上昏迷的女人,以至於都沒注意到,他眼中隱隱透出的心疼。未料一個多月未見,宓兒又清瘦不少,她的手腕如此纖細,彷彿只要稍加用力,就會折斷般。
到底要何時,她才能不讓他擔心,不讓他心疼呢?
半晌,華佗收回了把脈的手。起身面對他們兄弟二人時,眼中已恢復一片清朗。他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道:“宓兒體內寒氣鬱積,惟有透過銀針刺穴,方可祛除。”二人皆鬆了一口氣。
“不過,”華佗皺著眉,“她體內寒氣深已浸骨,難以徹底根除。雖不至於危及性命,但從此以後,會落下畏寒之症。每至寒冷之時,四肢接合處必會疼痛,身子骨兒也會比一般人虛弱些。”
說完,華佗便為宓兒煎藥去了。
寒疾!曹丕聽了華佗的話,心頭一涼!宓兒的寒疾,是他一手所致。他究竟做了什麼啊……
聽了華佗的話,曹植平日裡的溫和徹底不見了蹤影,他冷冷地對曹丕道:“大哥,你回去吧,此處有我,我會照顧宓兒的!你對宓兒的傷害已經夠多了,我想,宓兒醒來後,也不會想見到你的!”
曹丕的一張俊顏沒有了平日的神采,疲憊懊悔的眼神雖有一絲狼狽閃現,卻犀利依舊,出口的話語也一如既往地充滿霸氣:“子建,別忘了,宓兒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嫂!這——是永遠不能改變的事實!所以,你最好不要逾越!不然,休怪我不顧兄弟情誼!”
說完,曹丕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之所以匆匆離開,並不是對子建妥協,他只是……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宓兒!尤其,是在傷害了她之後!宓兒……真的會像子建說得那樣,不希望見到他麼?
此刻,曹丕才恍然發覺,自己的心思已完全被她佔據,像是中了毒,著了魔一樣!他在乎她,已經到了不能自己的地步。他在乎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甚至她不經意間流露的一個眼神……
都能讓他的心為之一顫!
可是,宓兒,卻好似離他越來越遠……
或許,就是因為太在乎,才不知該如何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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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後——
宓兒緩緩睜開了眼,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現一個身影。他趴在自己的床邊,好像睡著了。他埋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