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七八九十回?
你直接說十多回不久完了?你擱這擱這呢?
漫長的沉默之後,種平對著里長豎起來了大拇指,“我承認閣下很強,但是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直接追根問底,配合樂進將軍掃查修塘士卒,你如何回答?”
里長悄悄拍著胸口的一僵,他有些聽不太懂種平這透著些古怪的問話,本來還暗自慶幸自己說了實話,現在卻戰戰兢兢,不知該如何作答。
“小人,小人真不清楚,唉!同您交代吧,自修塘以來,開頭幾天荀司馬盯著,倒也還好……”
“只是司馬後面又忙著渠社,不能兼顧,這些士卒就露了本性了。”
“分派好的活兒,除了制灰漿是有定例的不敢躲。其餘鑿石,抗運之類的,大多推到徵來的民夫青壯身上。”
里長說著,恰到好處地顯露出幾分憤憤不平來:“這些士卒賊得很,幹完活正是送餐的時候,往往順手搶奪婦媼籃中飯食,被欺凌的青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種平心說難怪渠社的事推行了這麼久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伯父要是帶著這樣一群士卒去宣講渠社,百姓不反抗那都是好的了。
樂進面色一黑,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太史令先前提過軍紀問題,某雖對這些士卒多加管束,卻仍監管得不到位,以至於出現今天這樣的事。”
“某竟不知這些人藏汙納垢到了這種地步,太史令請放心,某定然會給太史令一個交代!”
種平很想說沒必要給他一個交代,這件事情的受害者並不是他。
只是樂進話已出口,種平亦沒有立場去加以修正。
言語間,前方已能看見揹負著土石的青壯踽踽獨行於坡底,河道附近隨處可見堆積的灰漿,麥秸與草稈。
種平看出這是在築埽岸,忍不住又摸了起了自己的那點毛須。
他倒是有心規整軍紀,可一來這事他並無話語權,多加干涉反而不美,容易讓人多心。
其次現實情況也不允許。
若是真追究下去,法不責眾,輕罰又有何用?或者依律而行,一一裁斷,這些工事和境中黑山流寇又缺人力。
怎麼看都是兩難,種平也只能妥協,想著能誅首惡,其餘士卒有所收斂,再慢慢約束罷了。
“伯衡?”
嗯,這聲音……是伯父?
種平收回思緒,回首張望,果然看見荀彧捧著竹簡站在堤壩尾端,眉頭緊鎖,一向齊整的服飾難得顯得凌亂。
“發生何事?司馬竟如此狼狽?”
種平訝異於荀彧形容的“失禮”,若只是渠社一事,斷然不能讓這位荀令君露出如此棘手的表情。
“青州黃巾於齊國分兵,三十萬攻臨淄,另者七十餘萬配合徐州五十萬合攻兗州;河內黑山張牛角以中黃太一為號,與白波郭太入徐州,看方向,亦是向兗州而來!。”
荀彧展開手中竹簡,低聲說出其上訊息。
種平只看了一眼,因為,再看一眼……
他覺得他就要原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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