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說才好,費滄用手指著他的腦門,大怒道:“還說不是騙我,那丫頭我早就治好了,你非要說我本事不行,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講?”
費幼梅急道:“二叔,您有話好好說嘛,大哥……大哥他不會騙你的,小嬋姑娘真的沒好,她……她一直都看不見,說不了話。”
費滄怒極而笑的道:“幼梅兒,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你連身子都給了這臭小子,還能不幫著他說話,所謂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二叔現在連你也信不過啦。”
費幼梅聽得小臉通紅一片,期期艾艾的朝楊宗志背後躲了一躲,她可料不到二叔的眼光這麼厲害,想想自己先前還答應了孃親,在成婚之前決不與大哥作那些事,可是自己的心思軟,昨晚去套大哥的話,便不禁意亂情迷的將什麼都給他了,這會子被二叔發現,也不知會不會告訴給孃親知道。
費幼梅躲在楊宗志的背後不敢露面,楊宗志皺著眉頭考慮片刻,拜禮道:“二叔,是我出言不遜,小嬋的病……哎,不提也罷,你要的條件,我依然作數,不過我有言在先,你要取走我十歲前的記憶,可我早就將這些都忘掉了,壓根沒有,你又怎麼拿走?”
費滄怒極大笑道:“好個推三阻四的臭小子,你說你失憶了,是不是?”
楊宗志點頭道:“是。”
費滄探手道:“好,你給我瞧瞧。”
枯枝般的大手摸到了楊宗志的後腦,並起二指在上面摁了一摁,氣道:“胡說八道,你腦後的玉枕穴平平,全無阻塞,你失的哪門子的憶。”
楊宗志嘆息一聲,心想:“看來失憶之人,果然會玉枕穴凸起。”過去他在羅天教時,容嬤嬤和聶雲蘿也曾查探過他的玉枕穴,楊宗志尚且半信半疑,此刻經費滄口中證實,他才是疑竇盡去,費滄乃天下名醫,醫術通玄參化,他和容嬤嬤等人不約而同的這般說法,叫楊宗志辯解無門。
楊宗志昂頭道:“信不信都在二叔你,對了,你今日來,不是正要取走我十歲前的記憶嗎,反正我也沒有,更加不想記起來,你要拿,便拿走吧。”
費幼梅驚駭的嬌呼道:“大哥……”轉而可憐巴巴的望著費滄,膩聲婉求道:“十歲前的記憶也能拿走嗎?記憶就是記憶,怎麼分十歲前,十歲後,二叔,雖然幼梅兒也不想大哥回憶起過去的痛苦經歷,但是你要對他下手,萬一他連幼梅兒都忘記了,那……那可怎麼是好?”
費滄嘿嘿笑道:“你不相信你二叔?”他這般冷然一笑,露出白鬍子裡的那顆獨門牙,看著說不出的詭異,費幼梅小身子一顫,惶遽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費滄從懷中取出一排銀針,放在手心中道:“小子,我說有法子取走你十歲前的記憶,我用銀針封住你腦後的血脈,你若妄圖沖斷的話,只會給自己帶來痛苦,你若是強行想要想起十歲前的事情,你的腦袋便會像裂開那般的疼痛,這法子天下獨一無二,我想了整整兩個半月,試了無數只兔子和狐狸,絕無失手,你看好啦……”
說罷捻起一根細如髮絲的銀針,幽幽燈火照射下,泛著淡藍色的森冷光芒,費幼梅看得小心思裡一顫,渾身撲簌簌的打起寒戰來,費滄的右手快疾如電,飛快的將銀針插在了楊宗志的後腦上。
費幼梅看得一呆,撲簌簌的滴下顆顆珠淚來,拉著楊宗志的大手,心疼的喚道:“痛不痛?大哥。”
楊宗志咧嘴一笑,搖頭道:“不痛。”費滄的手法很快,快到他壓根還沒有任何感覺,銀針便插入了腦後的玉枕穴,彷彿蚊蟲叮咬了一口似地,全無任何痛覺。
費滄枯枝般的手指緩緩在銀針上反覆揉動,楊宗志乾脆坐下來,端起一杯熱茶喝得起勁,費幼梅伸手抹了抹腮邊的珠淚,忽然想起什麼,從自己雪白的脖頸上取下一塊紫氣瑩然的小玉,展手給楊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