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轎中的小師妹聽得哦了一聲,只見轎簾被輕輕掀開了,走出來一個嬌小美麗的美人兒,感覺甚是柔弱,一身淡黃色的衣裙,才顯得臉色好看一些,面上大大的眼睛充滿智慧,瑤挺的鼻子,小小的紅嘴微微翹起,搭配的非常好看。
街上的人只覺得她走出來,晴朗的天空都為之一暗,好像所有色彩都被她所掩蓋,變得光澤失色了一般,只是她此時又是臉色冰冷,面上籠罩了一層冰霜,毫無表情。
沈闕為見小師妹走了出來,面上一柔,緊緊盯著她,走過去輕輕道:“小師妹,你怎麼出來了呢?你還是好好在轎子裡面待著吧。”
小師妹卻不理他,走到郝大奇的身邊,仔細看著地上躺著的楊宗志和扶住他的顧壘,好看的皺了下眉,想了一會,對郝大奇說道:“三師哥,你讓他們和我們一道回去吧,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郝大奇聽小師妹說的有理,點下頭,問顧壘道:“十四弟,你們還能自己走回去麼?”
顧壘見小師妹出來,他心中本來就懼怕小師妹,這時更是不敢抬頭,只低頭訥訥說道:“九師哥……受了傷,只怕他是走不了路了。”
站著的三人都是皺眉,心道:我點蒼劍派的弟子,在自己山門口被人打的站不起來,這傳揚出去,豈不是叫所有人笑話?
郝大奇怒極,哼一聲,道:“十四弟,你去借一塊木板,和七弟一起抬了九師弟回去。”
顧壘趕緊應一聲,跑到旁邊的酒館找到白老闆,問他借一塊木板,白老頭看到他深怕他要來拿回錯給自己的那錠銀子,見他只是要借一塊木板,趕緊到廚房找了一塊給他,只想早點打發他離去。
顧壘借到木板,抬過來,將楊宗志好好的放在木板上,沈闕為看的直皺眉毛,但是三師哥發話了,不敢不聽,只得硬著頭皮抬起來,小師妹看他們安排妥當,才又走進轎中,四個轎伕一齊喊一聲:起!一行人上路向山上劍派走去。
楊宗志呆呆的躺在木板上好一會,一路被人抬著走路,心中渾然不覺,只是不斷自責自怪,一心覺得爹孃之死完全是自己年少輕狂不計後果,帶兵打到突厥,兵敗之後皇上怪責,爹爹傷心才自盡而死。
想到這裡楊宗志只覺得悲從心起,只想大哭大鬧大喊一陣才得發洩,但是身邊有人,不敢哭出聲來,只得拼命咬牙忍住,鼻子中還是輕輕發出哼哼哼哼的聲音。
顧壘在前面抬木板,聽見身後的九哥受傷重,這時已經忍不住發出輕輕的呻吟聲,心中擔心他受不住顛簸,想停下來看看,但是三師哥在一旁沒有發話,只得繼續往前走。
這些人一直走,一時都無人說話,這呻吟聲好像傳到了轎子裡,小師妹的嬌柔聲音突然道:“三師哥,我們走了一路,我頭暈的很,不如我們到前面的那個破廟去休息一會,讓我透透氣。”
郝大奇看了一下天色,心想,這時已經太陽西下,眼見天色要晚了,我們正應該一直趕路,好早點回家,還歇息什麼?
只是聽到小師妹這麼說,派中兄弟們從小對這個小師妹都是寵溺有加,無人敢拂逆她的意思,郝大奇這才點頭道:“好,我們就到破廟後面坐一會就走,不必進去了。”
大家聽見三師哥的話,只得轉了個方向,向左手邊一個荒蕪人煙的破廟走去,走到那廟門口,一行人不進去,繞到一旁破牆下面停下歇息。
沈闕為走到破廟的牆下,重重的放下木板,心中哼道:“你這小子倒是會享福,出去喝酒打架,完了還要我抬你回去。”
顧壘輕輕放下木板,轉過頭去,用手摸了摸九哥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生病。
幾人分別放下木板和轎子,坐下歇息,一時無話,坐了一會,郝大奇心想道:九師弟就算武功再差,也不至於在我點蒼山的山腰上被人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