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志點一下頭,不再多問,便隨著餘撫同一路走去,再走了一會,走到一個小寨門前,餘撫同停下道:“這裡面有十來間客房,此時都沒有人住,三位可以隨便住下,明日我會差人來叫各位用餐,現在三位都早早歇息吧,撫同告退。”說完作了個揖,轉身回去了。
楊宗志見他說話時轉過了身子,嫋嫋的燈籠照射下,眼中晶瑩閃閃,似有淚光,只是強行隱忍而不發,快速的離去了。
一旁的天豐嘆息道:“風九弟,愚兄從未想過今日到來會碰到這樣的事情,這齊天派愚兄從前也來了有十幾次,卻從沒想到過這門派中竟然有這麼多秘密之事。”
楊宗志心中鬱積,強自輕輕苦笑,道:“天豐師兄,小弟累了,要去歇息了,你也早些歇息吧。”說完對婉兒點一下頭,再不說話,自己徑自走了進去,隨手推開一個客房的門,燈也不點,摸到床邊,一擺身子躺了下去。
楊宗志躺在床上想起今日所見所聞,心中難過起來,想起後來見到洪老前輩那絕望頹然的神態,心道:我將心中的推論告訴他,到底是對是錯的?若是他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個情況,雖然心中恨怒,但是這恨意卻也充實了他的心神,讓他有目標和鬥志繼續下去,若是他現在失去了這個目標,又為了打死丁老旗主愧疚,只怕是……只怕是……。想到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此時天色將近夜半,楊宗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聽到門口響起一陣輕輕的扣門聲,咚咚咚緩緩傳來,楊宗志聽得心中一動,問道:“是誰?”
門外半晌沒有聲息,過了好一會,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來道:“九哥哥,你睡了麼?”
楊宗志聽清是婉兒的聲音,爬起身子來,幾步走到門前開啟了房門,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輕巧的鑽了進來,此時屋內沒有燈光,楊宗志看不真切,只是婉兒身上若有若無的淡淡處子氣息,自己倒是熟悉的很。
秦玉婉進了房中,反手就將房門關上,楊宗志眉頭一皺,道:“婉兒,這麼夜了你怎麼還沒睡?”
夜色下秦玉婉輕輕搖了搖頭,嬌聲道:“我睡不著,九哥哥,你陪我說會話。”說著牽起楊宗志的手,又道:“九哥哥,這一路走來,我們都是同吃同住,今夜讓我一個人在這漆黑的寨子裡面睡覺,我害怕的緊,九哥哥,你抱我到你的床上去好麼?”
楊宗志心想:這裡環境陌生,而且剛剛發生了那麼兇殘的事情,難怪婉兒膽小害怕了。他不由得點一下頭,雙手抱住婉兒輕盈的嬌軀,橫抱過來,走到床前將她放下,才笑一下道:“婉兒,你的身子當真是柔弱無骨的。”
秦玉婉嬌羞的嗯了一聲,爬起身子來又抱住楊宗志的脖子,將他也拉到自己身邊躺下,自己將腦袋盡數都靠在他懷中,心中才踏實起來。
秦玉婉靠了一會,突然輕輕夢囈道:“九哥哥,你最後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麼?”
楊宗志一愣,呼一口氣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聽到洪老前輩所說,覺得丁老旗主的行事甚是古怪,這才心中推論,我當時說了出來,主要是想化解這齊天派和北斗旗二十多年來的仇怨,但是現在我心中也是迷惘,看到洪老前輩傷心絕望的樣子,真不知道我這樣作是對還是錯了。”
秦玉婉輕輕嗯了一聲,才道:“洪老伯當真是一個痴情的人,他過去只不過見了葉若碎一面,便將自己的一顆心都交付給了她,這二十多年來,卻沒有絲毫的改變,我看他在寶塔的三樓上掛滿了葉若碎的畫像,雖然他自己說這是為了激發心中的鬥志,督促自己練功所用,只是剛才看他輕輕撫摸那些畫像時的溫柔樣子,只怕他心中一直還在思念著葉若碎才是。”
楊宗志聽得嘆了口氣,心想:此時他若是知道自己殺錯了人,心中定然萬分後悔,更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丁老旗主了。念頭翻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