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只道她是個新出道的嫩雛兒,江湖中有些血性漢子,被她纏的煩了,便想使出霹靂手段,重重的給她一個警戒教訓……那一年,長白山爆發大動亂,這些本想過去投奔的漢子們尋了個手段,將這南茗公主擒了下來,正要開刀問罪,就在這個時候,橫地裡殺出一個蒙面男子,赤手空拳,將這些漢子們盡數打傷制服,才救下了她,並帶著她隱姓埋名在附近的農戶家養傷。”
聶雲蘿口中所說的事情甚為隱秘,即便是西門松這種對江湖秘聞見多識廣的人物,也是不得而知,皺著眉頭聽她說話,楊宗志和西門筠兒這對少年男女更是聞所未聞,筠兒握住大哥的手略略緊了一緊,又將目光投向了聶雲蘿,倒是多了幾分興趣出來。
聶雲蘿看了容嬤嬤一眼,再道:“這個蒙面的男子,便是我們陰葵門開山的祖師爺了,他本姓王,單字一個妥,原是前朝近衛軍裡面一個掛職副督統,那日南茗公主偷偷逃出了宮,前朝太子得知以後,便派了他領得令牌,一路追了出來,終於在去長白山的官道旁追到了她,又一路在後面緊緊跟蹤,這才找了個機會將這好惹事的公主,帶了回來。師姐,你說是不是這樣?”
容嬤嬤呆呆的聽著聶雲蘿說話,心思卻是飛揚,到了十年前那個生死分離的時刻,她又靜靜的凝視了楊宗志一眼,也點頭道:“不錯,祖師爺救下了南茗公主,便帶著她在長白山附近的鄉村農戶家養傷,又耗費內力為她打通淤塞的經脈,這南茗公主……這南茗公主本生的是一副天仙下凡般的姿色,再加上從未見識過這等田園詩意的風光,不由得暗自喜歡上了寧靜祥和的生活,每日裡陪著農家下地耕田,摸魚捉扇,快活逍遙,祖師爺見她天真浪漫,又美麗動人,不覺……不覺對她暗暗生了情愫,自是不想違拗她半分,因此南茗公主身子雖是一日好過一日,但是這歸期……卻是一拖再拖,一直過了九個月零三天之後,才是再也拖不下去了。”
聶雲蘿嗯的一聲,理了理自己鬢邊的披風,沉吟道:“祖師爺留下話說,九個月零三天之後,他陪南茗公主去附近的鎮上打酒,無意間聽到了北方亂匪勢成,已經攻入了大都的事情,南茗公主一聽,頓時便暈了過去,祖師爺心中也是急切的很,便再也顧不了更多,當夜便租了馬匹蓬車,連夜向大都方向趕去。”
容嬤嬤繼續道:“待到他們馬不停歇趕到大都之後,才發現城頭已經變換大旗,前朝的天下……前朝的天下已經敗了。唉!”
西門松聽得分明,不由得也是暗暗嘆了口氣,話說天下之勢,瞬息則萬變,他也算是多年與朝廷分兵對壘的人,雖然他本意不是想要造反,而是為時勢所逼迫,卻也清楚的知道這其中的兇險難以測度,只要稍有閃失,便是家破人亡的下場,他轉頭寵膩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邊乖巧的小女兒,又忍不住捎帶了一眼不遠處的何若儀,一時雄心當中也不禁軟了一下,暗自思忖:只要當真能作到家眷滿堂,其樂融融,便也罷了。
楊宗志靜靜的聆聽,不由得因事及人,念起自己家中爹孃生死不明,自己此時如何不是與那南茗公主一般,急急的想要趕回家中,那南茗公主回到了家,發現家已不存,親人兄弟姐妹盡皆死的死,流散的流散,而自己回家之後,卻又不知是一番怎麼樣的光景?楊宗志皺了皺眉頭,心中隱約感到有些惆悵,又抬起酒杯,緩緩飲了一口,再喝這七十多年的古竹老酒,竟也漸漸如飲白水,喝不出什麼味道來了。
容嬤嬤沉吟了一會,又繼續道:“那南茗公主雖是個妙齡少女,卻是個性格剛烈之人,她見了江山易主,風雲變幻,便在現時洛都之中,偷偷隱匿了下來,暗中聯絡前朝殘餘的勢力,想要密謀復辟江山,祖師爺在身邊見她日漸消瘦,為了此事耗盡了心力,更是多多心疼於她,只是默默守護著她,為其所驅使差遣……但是南朝的太宗皇帝,本是個英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