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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部分

走陸路到敦賀港再乘船去越後,一個單趟怎麼也得兩三天,打一個來回就得六七天,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幕府肯定早就逼迫吉良家低頭認輸,而只要吉良家退縮一次就落入他的圈套裡。

六角家可以輕輕鬆鬆的營造出吉良家理虧在前的假象,告訴畿內輿論其實吉良家是借他們的土地現在債主要還債了,甚至炮製出一份吉良義時借兩郡護佑幕府的文書,反正你吉良義時遠在關東,還能拿我怎麼樣不成?官司打到幕府還是他贏。

畿內輿論顯然不會幫一個遠在東國的武家,即使少數不同聲音也會淹沒在萬人聲討的波濤大浪中,比叡山延歷寺、北近江淺井以及吉良家最大的仇敵三好家,都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這對六角家來說是個極大的利好訊息。

只要畿內的輿論在六角家一方,無論是用外交手段不斷施壓逼迫吉良家讓步,還是利用軍事手段強行奪取兩郡之地都毫無問題,六角義賢可以早早的立於不敗之地,無論吉良家用任何手段都免不了揹負輿論的詬病,至於他散播的謠言是真是假,誰會關心?只要爆出吉良家的醜聞,就足以轟動天下了。

但眼前這一切打破他的設想,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吉良家一個賽一個的膽大包天,竟然敢在幕府下達御教書之後還敢動手,這是遲了熊心豹子膽,難道他們不擔心擅自出兵觸怒吉良義時嗎?難道他不擔心幕府大怒把板子打在吉良義時的身上嗎?難道他們早有所料,只是隱忍不發?

種種念頭如夢幻泡影乍然而起乍然而消,一幅幅美好的願景與現實中慘痛的經歷疊加在一起,如走馬燈似的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理想與現實的嚴重對立幾乎要把他的精神打擊到完全崩潰,一種荒誕的不真實感突然襲來,讓他有種大喊大叫的衝動。

恍恍惚惚中,六角義賢似乎的看到一面潔白的足利二引兩旗朝他這邊湧來,接著親衛的喊殺聲呼救聲傳到耳邊,譜代家臣的怒吼聲和兒子焦急的催促聲,下一刻他就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的昏了過去。

中條時秀率領兩千五百名經歷越中戰火的精銳率先衝入守山大營,在這些飽經一向一揆戰鬥的武士們眼中,六角家脆弱的簡直像紙糊似的,自夜襲以來幾乎沒組成像樣的進攻,傳說中畿內爭霸的一角竟然如此廢柴簡直令人驚訝和恥笑。

很快的六角軍的武士們發覺吉良軍對大屠殺沒有絲毫興趣,他們很快就作出明智的選擇,丟棄手中的武器乖乖跪在地上等待俘虜的命運,士兵們見到武士都這麼做更沒心思抵抗,跟著也跪下來放棄抵抗,一場夜襲戰總共打了兩刻鐘就把一萬五千多人俘虜住,趁著夜色逃出去的不到一萬人。

中條秀正氣呼呼的跑過來抱怨道:“這合戰打的真沒意思,那些六角家計程車卒真是太氣人了,難道就沒有一點武士的骨氣嗎?才殺幾百人就把他們嚇的跪地求饒,這要是放在關東會被恥笑到死的吧!不過話說回來,時秀殿為什麼要放棄追擊啊!再努力追一會兒,一定可以抓住那六角義賢的吧!到時候豈不是大功一件嗎?”

“那些人是我故意放走的。”

“納尼?我沒聽錯吧?”中條秀正瞪著牛眼一臉不解的望著他。

中條時秀瞥了族兄一眼:“我們正在惹禍,為了不給主上添麻煩,惹上的這禍患還是越少越好,我等逼不得已擊潰六角家是為的捍衛滋賀、高島兩郡並震懾周圍的宵小,捕捉六角京兆又是何苦?難道逼迫六角家花錢贖回自己的家督麼?那樣一來六角家的顏面丟進,必定會與我等不死不休,這與我等捍衛兩郡的初衷完全相反。”

“原來還有這一層緣故,看來我秀正還是差的太多呀!”中條秀正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左右這場夜襲戰剛打完,收拾殘骸管理俘虜也不是一時半會做的完的,兩人撇開眼下的戰事邊走邊閒聊起來。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