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去攔截別動隊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總大將怎能輕離本陣追擊一支別動隊。以長尾景虎之智不會看不到這一點,軍議期間助六郎有什麼問題等一等再說。”
“伯父說很有道理!小侄受教了。”松田康長歪頭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自己擔任北條馬迴眾筆頭不到半年,經驗比這些年紀一大把的譜代差的遠了,剛才就一不小心犯了個忌諱,趕忙投來一道歉意的目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北條家臣團耐心的等著前方傳來的戰報,北條綱成率領五色備一路高奏凱歌。把上野聯軍的兩翼切割的支離破碎,長野業正帶著長野十一槍,以及十二個女婿堵住營門堅守陣地,試圖以一己之力挽狂瀾於既倒。
戰爭打的異常激烈,一座營門幾易其手死在營門前的屍首把每一寸縫隙都填滿,長野業正就是憑藉這個“血肉城門”暫時擋住進攻,北條綱成見勢不妙暫時按捺攻勢,調轉方向捕殺四散奔逃的上野國人。
駐紮在高山北麓的東上野國人正在收拾行裝,由良成繁準備的最早收拾的最快,幾百足輕早早的站在大營外整裝待發。看他們一個個軍容嚴整氣勢凜然,乍一看就像要趕赴戰場的勇士。其實他們是即將跑路的逃兵。
桐生助綱一直磨磨蹭蹭收拾家當,臨了連帳篷都要帶走,山上照久急的滿頭大汗,跑過來催促:“唉唉!助綱殿別收拾了,這些細碎雜物都一併舍了吧!現在逃命要緊呀!”
“不成!咱們辛辛苦苦攢下點家底也不容易,就這麼舍在這裡終歸是對不起家人,再等等我馬上就收拾好了。”桐生助綱彷彿入魔了似的非要把那點瓶瓶罐罐都給裝進去,山上照久被氣的像個癩蛤蟆,跑到營帳外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由良成繁所部十幾家國人頂著炎炎烈日等的汗流浹背,見大營裡還是沒有動靜就有些不樂意了,低聲議論慢慢變成高聲吵嚷,原田彌三郎擔心這些土豪惹怒了由良成繁,順勢抱怨道:“桐生、山上家的武士磨蹭什麼吶?”
“再等一刻鐘,還不出來咱們就走!”由良成繁雖然表面上沒有其他表情,其實心裡早就罵開了,無奈的是山上照久家與桐生助綱的私交甚密,桐生助綱其人的手腕也非常厲害,在東上野國人眾裡排得上前列,並不比由良成繁差多少。
而且桐生助綱其人的來頭也不小,他的親生父親是下野國唐澤山城佐野秀綱,過繼給同族的桐生真綱做為養子,佐野氏前任家督佐野泰綱是他的兄長,佐野家現任當主佐野豐綱是他的親侄子,憑著下野國有力家門的支撐,整個上野敢動他的國人還真沒有一個。
“嗚嗚嗚……”
一陣法螺聲響起,由良成繁的臉色一變,咬咬牙吩咐道:“再去催一遍,如果他們執意拖沓就不管他們了!”
九曜巴旗、亂龍大旗隨著黑甲騎士緩緩向山下移動,旗印在何處主帥就在何處,護佑在長尾景虎身邊的千餘騎兵隨之奔向山下,使番們縱馬飛奔吹響象徵進攻的法螺,沿途的長尾軍看到亂龍旗在疾風中狂舞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他們讓開一條道路直通前陣方便本陣前進,一千餘昂首闊步的騎馬武士邁著整齊的步伐加速掠向山下,在他們的身後,揹負九曜巴紋旗的騎馬武士越聚越多,很快聚集起兩千餘名騎的可怕騎兵軍團。
“午後剛過,還要再等一等。”遠山綱景縮在本陣中計算著時辰,如他這種大將衝鋒在前只是象徵性的意思一下,絕對沒有衝在第一線殺敵的意圖,整個北條家也就北條綱成一個戰鬥狂人,其他武士都是很愛惜生命的。
北條氏康給他的任務是協同友軍儘量拖住長尾軍主力,最少也要堅持到申時初(下午三點以後),這個任務十分艱鉅,沒人願意去碰長尾家的主力,別人可以找託詞拒絕但他不可以,江戶眾上下都揹負著沉重的仇恨,不把這個血仇報回來他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