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嘴巴。
“會議結束了!”上泉秀綱轉身看向緊閉的常御所大門洞開,幕府重臣一個個面色沉重的魚貫而出,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往日的瀟灑風雅,腳步凌亂身影倉惶從幾位劍豪的身旁擦身而過連頭都沒抬一下。
“路遇裝作沒看到,什麼人!”疋田景兼嘟囔幾句,瞥見老熟人攝津晴門最後一個走出來,招呼道:“晴門殿辛苦了,開那麼久會一定很辛苦吧!不如一會兒去酒屋坐坐,喝點小酒放鬆放鬆舒緩壓力。”
攝津晴門沒其他愛好,就喜歡每天弄一小瓶清酒自斟自酌,御所裡好酒的人不少每天都喝的卻不多,疋田景兼恰好就是其中一個,就這麼一次偶然的機會在二條御所外的酒屋裡遇到,兩個地位有點懸殊的武士就慢慢的變成關係不錯的酒友,
往常聽到有酒喝就走不動道的人,今天卻滿面愁容勉強的笑道:“景兼殿和幾位殿下也辛苦了,最近比較忙暫時不能喝酒了,有時間再說吧。”
關係不錯的酒友竟破天荒的拒絕邀請匆匆離去,疋田景兼撓撓頭一臉懵懂不解:“總感覺大家都不太對勁,到底是怎麼回事?仔細想象似乎也只有三好家上洛一條謠傳,可是這一家上洛那麼多次,再來一次也不稀罕的吧!難道真的是那什麼謠傳裡說的那樣……”
柳生宗嚴插嘴道:“擁立平島公方當將軍!三好家要擁立阿波國的平島足利家。”
“這謠傳也能信?還有人謠傳公方殿下是神佛轉世呢!”疋田景兼懷揣太刀坐在廊下臺階上,吹噓道:“我在關東那會見過公方殿下的劍術,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不太厲害呀!我景兼不敢自誇多厲害,起碼對付公方殿下這等劍術的武士兩三個是沒問題的。”
師岡一羽撇嘴道:“你就吹牛,公方殿下的劍術我也見過,相對我等苦練劍術二十餘載的劍豪來說是略差一些,但是公方殿下的身高臂長競合經驗豐富,就你這個頭能對付兩三個?那絕對是一擁而上亂刀把你劈了。”
“誒誒!我只是這麼說說,哪敢拿公方殿下本人作類比,只是就事論事說劍術而已!這樣的劍術放在你我這個頭手裡,三兩個人你對付不過嗎?”
“那可不好說,較技體現不出真實水準。真劍對決一擁而上又該怎麼辦……”兩人扯起劍術爭論。七扯八扯又把話題給扯到天邊去。
“別吵了。休賀齋殿、國吉殿回來了。”柳生宗嚴指著風塵僕僕走來的兩個新陰流門下劍豪,這兩人奉師命前往江戶城尋求關東將軍府的支援,從年初一去就是四個月才返回,早就讓幾個武士等的心焦不已,好在終歸是回來了。
兩人上前向師父上泉秀綱見禮,簡單的對答得知他們這次從江戶返回帶來的指示,原來他們在江戶城耽誤那麼久是在劍道館接受塚原卜伝的簡單修行試練,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沒有哪個劍豪願意放棄。因而歸程才會拖延一個多月。
疋田景兼羨慕道:“看不出來你們倆的運氣這麼好啊!早知道就該我搶者去了!是不甚助?”
“在下的夢想就是擺在塚原卜伝殿的門下修行。”林崎甚助腦袋點個不停,武士們莞爾一笑。
奧山休賀齋說道:“公方殿下的指示是務必保護幕府家眷的安全,必要的時候可以便宜行事,在下以為公方殿下在暗示要預防某些特殊情況的發生。”
這奧山休賀齋並非其本名,他的原名奧平定國,出自三河國作手奧平氏,是為現任當主奧平貞勝的七弟,因為拜入上泉秀綱門下的時間早資格也很老,自創奧山神影流也算新陰流的一大支脈,說話的分量不見得比幼齡入門的疋田景兼、名滿京都半路出家的柳生宗嚴。以及並非新陰流體系的師岡一羽差多少。
駒川國吉則要遜色多,十七歲的羞澀少年人比林崎甚助還小九歲。若非劍術天賦出類拔萃恐怕都沒資格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