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動靜還是驚動到其他人,劉師傅從走廊另一頭跑來,扶起門外的人,不滿地對著門內喊,「業內都對久城推崇備至,沒想到危難時幫一下同行都做不到。」
從酒店出發的時候就可以看出,這位身寬體胖的劉師傅有一副熱心腸。
張誠有心要解釋兩句,一看聞璽面無表情,其他人也沒在意,就沒說什麼。
劉師傅把人救走回了自己房間。
阮棠有一些好奇,「難道他的房間沒燒起來?」
「這幢樓裡的住客什麼樣的都有,應該每個房間都是不同的惡氣。」陸一葦沉吟片刻說。
房間裡該燒的全燒了,阮棠注意到,客廳後面的一間房間裡,只剩牆上掛著的全家福照片,一共有四個人,父母和兩個孩子,被火撩過後,所有人的臉都被燒沒了,照片上只剩下身體,看著極為滲人。
她沒敢多看,視線移開的時候又瞟到房間角落裡蹲著一個漆黑的影子。從形態上看,像是一個抱膝的孩子。影子忽然抬起頭,全身都是黑的,唯有眼睛和嘴巴是紅的。他忽然裂開嘴,哈哈哈地笑起來。
「你找到我了。」他殷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阮棠。
「唧唧……」
阮棠感到手背上刺痛,是莫尼的爪子給她撓了下,沒破皮,留下又細又紅的印子又很快消失不見。
小狐狸歪頭打量她。
嚴昱澤扔了菸頭,快步走過來:「看到什麼了?」
阮棠指著房間裡的相框說:「好像是照片裡的孩子。」
照片裡只有矮個的孩子臉被燒了剩一半,彎彎的眼角,往上翹的嘴角,在這個環境裡顯得極為怪異。
「這裡陰氣太濃鬱了,」張誠說,「你受到感知影響最大,接下來要小心點。」
聞璽聽到他們說的話,忽然開口:「關鍵還在蔣家的人,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要理會。」
聚陰穴裡累積的怨氣太久太多,幾乎每個房間背後都有悽慘的故事,根本理不過來,實際上,要想解開這幢樓的封靈,還是要找根源,也就是蔣家。
在火燒之後,房間裡有了新動靜,比如天花板上有人走動的聲音,彈珠滾落,接著是黑影竄動,各種能勾起內心恐懼的情景都出現了。
阮棠從開始時不時被驚嚇,到後面都有些麻木了。
她掏出手機看一眼,九點一刻。
外面天已經黑透,房子裡就更昏暗,張誠燃燒照亮的符紙只剩一小片,支撐不了多久。
在這樣壓抑,且空氣焦味的環境裡,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他們都感覺到,隨著時間流逝,黑暗中活躍的東西越來越多,危險級別也在提升,不再是開始的小打小鬧,也不再是單純的幻覺。
剛才被張誠一張符鎮壓住的牆面突然又開始動作,牆紙裂開一道道細小的縫隙,從裡面鑽出一隻隻手。張誠站在牆邊一時沒注意,被其中一隻抓到手臂,他臉色微變,飛快閃開,然後一張符紙貼回去。
牆上的手在符紙下燃燒消失,但縫隙中很快又鑽出一隻新的手。
黑暗中,這些手臂白花花的,數量巨多,手指都拼命地抓動著,一旦抓到什麼活物,就死死攥住吸進牆裡。
張誠被抓到的地方有微微麻痺的感覺,他掀起衣袖,其他幾人都看到他手臂上方有個清晰的淤黑手指印。
陸一葦走過去,對著他的手臂研究了一會兒,「就是陰氣傷到了,回去養兩天就好。」
張誠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符紙包裝的糖丟進嘴裡,說:「我沒事。」
這會兒房間裡的活動空間已經很狹窄了,一面牆上全是手,另一邊雖然還沒有異象,但說不定馬上就會變得危險,所以能站的只是房間中央。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