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難得了。”張青原停了一停,又繼續說道:“葛中龍的五個弟子以數字排行,叫做張一虎、李二豹、趙三麒、錢四麒和唐五熊,各得一門功夫,就以師父的名著標榜,稱為五龍幫,後來他們淪為匪幫,人數也不很多,大約只有四五百人。”
傅青主看了看天色,問明瞭去六樟山的路,起立說道:“快天黑了,我們今夜就探它一探,明天才正式拜山,鬥一鬥這五龍。”臨走又留下一些藥給受傷的蔣壯,說道:“再食下這些藥,你明天就可以跟我們去鬥五龍。”
傅青主和冒浣蓮輕功絕頂,以前夜探五臺山,在千萬禁衛軍的防衛下也來去自如,何況這小小的山寨。三更時分,他們摸到了六樟山的大寨之中,說是大寨,其實也很簡陋,茅草木片搭成的房子,東一排西一排,倚山形建築,既不整齊,也不相連,當中有一座青磚的屋子,大約是大寨的議事廳。傅冒二人趁著月黑風高,展開迅捷的身法,在茅屋上飛掠而過,一直撲到當中的青磚屋子,屋上有兩名巡邏,給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點了啞穴和軟麻穴,動彈不得。他們探頭下望,只見屋中心坐著五個人,想必就是所謂“五龍”了。其中一人道:“擒了李賊所派的人,送給平西王是一項大功哩。”另一人道:“又聽說平西主要和李來亨商談。”原先說話的人道:“你聽這些謠言,平西王處處防著他們,就是商談也淡不出道理。”又一人道:“李來亨手下,兵多將眾,我們可得早早準備。”最老的一個道:“他們遠在邊區,我們明日拔寨便行,徑投昆明王府,他們哪追得及。”又一人道:“我就擔心他們突派高手來襲擊。”老者道:“反正是今晚和明早的事,就是他們交遊廣闊,一時也請不來許多高手。而且我們也有一個功夫絕頂的高手,怕什麼哩?”另一人問道:“這個活寶貝你哄得。我只說誰是壞人,叫他去殺,他就會去殺。”傅青主在房上聽了大為驚奇,怎的有功夫絕頂的高手,會像小孩子一樣聽人哄的?正思疑間,冒浣蓮不耐久伏,動了一下,忽然屋內有人喝道:“房上來的是哪一路朋友,深夜到來,有何指教?”
屋子內的人出了聲,傅青主輕輕地碰了冒浣蓮一下,小聲說道:“你快去東面放火。”
冒浣蓮一展身形,飛掠過幾間茅屋。傅青主藝高膽大,在簷頭一站,現出身來哈哈笑道:“我是個過路的,來訪朋友來了!”“五龍”中的老大張一虎怒道:“媽巴子的,訪朋友訪到我的大寨來了,你當我五龍幫是好欺負的嗎?”五人一齊搶將出來,唐五熊喝聲:“打!”兩手齊發,四顆毒蒺藜向傅青主兩邊射來。傅青主又是哈哈一笑,雙袖一捲,把四枚毒蒺藜完全捲去,黑夜之中,唐五熊看不出傅青主如何收去他的暗器,他見蒺藜飛去,落處無聲,十分驚駭。他想就是敵人雙手會按暗器,也不能同時接去四枚蒺藜,何況蒺藜有毒,根本就接不得,這可有點邪門,他不禁喊出聲道:“這是個硬漢子!”傅青主單足點著廈蹭,用個“金雞獨立”之勢,傭視下來,傲然說道:“是夠點子又怎麼樣?”李二豹大怒,一擺三節棍,飛身上屋,呼的一聲,朝傅青主下盤打來,傅青主知道三節棍是“逢硬即拐”,只要用兵器一隔,第一節就會垂下來,拐彎打到。他劍也不拔,李二豹一棍打來,他把雙手縮入袖內,大袖一舞,把三節棍卷個正著,大喝一聲:“下去!”把提著的左足用力一蹬,李二豹給踢得四腳朝天跌落地上,幾乎爬不起來,傅青主正在大笑,忽地又是一條黑影竄了上來,掌挾勁風,劈面打到。這人正是老大張一虎。”
張一虎深得葛中龍鐵沙掌的真傳,掌可洞穿牛腹,他用足十成力量,志在必得。傅青主縮後半步,舉掌相迎,張一虎一掌打去,只覺如打著一團棉花,無處使力,傅青主輕輕用個“拿”字、訣,施展擒拿手,三指把他的脈門關寸扣住,運掌一揮,又把他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