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一言不提。
言及造反,乃是大忌,莫說是他與白曉對談,就算只是在旁傾聽,都是死罪!
適才白曉那一番話,註定只能是當時營帳之中的三人知曉,一旦外傳,無論是白曉,還是陳芝雲,或是那個行醫的老者,都不會好過。
哪怕陳芝雲無意造反,但只要涉及到了這一方面,傳到了皇室,那就是大忌。
“擅自領兵外出?”
文先生沉吟道:“放在三軍之中,這是多重的罪責?”
陳芝雲沒有開口,只是看向其中一員將士。
那將士上前來,雙手微拱,旋即答道:“先生,於戰場之上,未經請示,領兵外出,論罪當斬首示眾,以正軍法。而在平常時候,此罪之責,放在三軍之中,該杖責一百,但我白衣軍向來規矩森嚴,故而杖責一百八十。”
“杖責一百八十?”
文先生訝然道:“這可是有些重了。”
那將士低聲道:“白衣軍最重軍紀,故而刑罰該重許多否則,何以有令行禁止之效?”
文先生頓時點頭,然後看向陳芝雲,說道:“難怪白衣軍是最令人聞風喪膽的精銳,只是,這一桌酒菜唉”
他嘆了聲,道:“莫不是斷頭飯?”
白衣軍幾人俱是沉默下來,沒有言語。
陳芝雲淡淡道:“可以算是。”
軍中刑杖,重有數十斤,加上行刑之時,軍士奮力打下,就算臀部之上,不是要害之處,但也足能教人皮開肉綻。
而尋常人捱上几杖便要難以忍受,若挨個數十杖,便有性命之危。
就算是軍中精銳,體魄比常人更強,但捱上百杖,實則也有性命之危。
至於一百八十杖,幾乎便是等同於杖殺了。
就算是武學造詣頗高,體魄強盛,又凝成內勁的人物,都要難以承受。
“一百八十杖,幾乎是要人命的了。”
文先生略微搖頭,遺憾道:“一桌飯菜,也不算過分。”
白曉只是微笑,沒有多言。
而葉獨看向白曉的眼神,也有些複雜了些,或許是歡喜,或許是憤恨,或許是遺憾
這個截殺過他的年輕人,終究是要赴死了?
這個武藝不凡,暗中還修得道法的年輕人,可謂高深莫測,但如今也是要死了?
既是鬆了口氣,又是有些鬱氣。
葉獨神色複雜,默然不語。
“不是一百八十杖。”
就在這時,又聽陳芝雲道:“白曉身為小都統,麾下五百將士,未能以身作則,仍是犯戒,乃是知犯,該打”
頓了一頓,只見陳芝雲眼中閃過一縷不忍,但終究變作寒色,沉聲道:“三百杖!”
言語落下,眾人面色俱變。
常人受得數十杖,幾乎便是要喪命。
就算是修成內勁的高人,也受不住二百杖。
畢竟這軍中刑杖太重,行刑之人下手也不能留手,一杖打下,若在胸腹之上,直接便能要了人命。
雖說臀部不是要害,但狠狠打上三百杖,縱然是白曉內勁大成,也承受不住。
只怕杖責過後,不僅臀部上血肉骨骼,都徹底打爛,就連他的內臟肚腸,都要損傷,甚至有破腹而出的可能。
三百杖下來,除非是武道大宗師那等人物的體魄,否則是必死無疑。
“三百刑杖下來,生死由命。”
陳芝雲看著白曉,說道:“你若死了,以陣亡之名葬下。你若不死,革去小都統之職,貶作伍長,不再問罪。”
營帳之中,眾人暗暗咋舌。
三百杖下來,怎麼可能不死?
這已是等同於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