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搖頭後端酒起身:“來來,今日承蒙在座各位同僚賞臉光降寒舍,薄酒淡菜招待不周,蕭某現敬各位,先乾為敬。”
各位大人見蕭煥誠心敬酒,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也不好再跟著起鬨灌酒,只的舉杯應飲。
沐沂邯把玩手裡的鎏金釉下五彩瓷杯,好像周圍一切都與他無關。在他意料之中,果然蕭煥附耳低聲說到:“今日本是難得高興,你年輕這戲酒的難免覺得無趣,蕭某小女早聞侯爺冰藍公子美名,拜讀侯爺詩詞無數,今日能得一見也屬幸事。”
“哦!”
他語氣微微上挑簡單一個哦字,不卑不亢,不接話也不插話,讓蕭煥懨了半晌才找話接上:“小女為蕭某這次壽宴可是準備了好久,她的一段詠月舞可是平常想看都不得看的,今日可是蕭某沾了冰藍你的光了。”
戲臺上一曲終了,燈光暗下來,本是熱鬧的園子隨著曲終光暗也跟著安靜下來。
這時一段曲回流轉的笛音悠揚傳來,曲子清脆婉轉,聞聲頓覺心曠神怡,隨著笛聲牽引,行雲流水的箏曲緩緩傳來,笛加箏兩種曲風不同的樂器配合的卻是如此精妙。
此時戲臺燈光緩緩而亮,四處圍起輕紗,朦朧間只見臺中有女子娉婷輕舞,隨著曲聲節奏快慢舞者時而娥娜翩躚,時而婉風流轉,長長水袖揮舞,燈光逐漸比先亮起些,此時女子隨著舞動而飄舞的層層裙襬如波浪疊起,閃閃瑩光如夜空星子耀眼。
眾人無不屏息,這詠月舞本就難得一見,據說只有冀州側妃當年舞過一次便讓人久久難忘,蕭相這次如此大費周章,湖中搭建舞臺,燈火佈景,就連那女子身上的舞衣都是真金絲線縫製才顯的奢華璀璨。
這一幕在沐沂邯眼裡卻是邯鄲學步,東施效顰,次女之舞如何能和母妃相比,不過是黃金堆滿身的庸俗之物罷了,美輪美奐的詠月舞竟被如此這般糟蹋,真真耐不得。
臺上蕭靜媛正舞到**,提氣上躍猛甩水袖,正是這段舞最有難度也是最傾城的一躍,她從小開始練,為了這次贏得冰藍的注目她更是拼命練習,所以她信心在握。就在躍到最高處,吱呀一聲,她大驚失色,感覺後背一涼前襟隨之鬆垮。
滿園人都注意到她的慌張失色,見她一個動作沒跳完便草草收尾,抱住衣襟匆忙退回了臺後。各人不明所以,蕭煥沐沂邯卻是看的清楚。
眾人覺得掃興卻也不得說什麼,酒過三巡宴席也到尾聲,陸續有人來告辭,蕭煥忙起身客氣抬手相送,女眷席邊幾位蕭夫人也在招呼女賓離席,只是二夫人臉色難看,似乎想發作又不得發作,正忍著氣壓著火。其餘幾位夫人心情可大好,滿臉堆笑送這客。
那邊沐沂邯行至車駕,正欲上車,蕭煥迎上忙喚著:“冰藍留步!”幾步迎上挽起他的臂笑道:“昨兒閒逛寧保裡的古玩街,淘得個《催亦辭》,你是這方面的行家,還請叨擾片刻幫我認認是否真跡。”
沐沂邯會意的笑笑:“叨擾不敢,蕭相如此信任冰藍,自是要好好盡力辨認的。”
兩人相攜回行,一旁的沐悉被示意不必跟上,蔫蔫靠上車轅,心裡尋思這蕭煥想把自己女兒塞給主子,一個想方設法的塞,一個不置可否的退,這主子也真是,幹嘛模稜兩可的,要換自己不要就不要,還有硬塞的大過硬推的麼,不過這蕭家大小姐可是京城有名的美人,主子連這樣的都看不上,還真不知道將來誰能入他的眼了。
相府偏廳靜心閣,沐沂邯捧茶而坐,不急不燥悠然飲茶,蕭煥籌度片刻,決定直接切入主題。
“聽聞北邊現在有點動靜,聖上看重冰藍你,不知聖上現在的想法如何?”
蕭相和冀州王曾經同朝為官,兩人又是貴族書院同窗,其關係可見一斑。冀州那邊不安分,蕭煥自是怕皇上動了真怒要動冀北連帶自己削權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