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氏會心一笑,想著船樓上莫三吃了那藥……這船就那麼點地方,動靜傳過來,莫三丟了人以後還怎麼有臉跟她們頂嘴!凌雅崢若吃醋鬧起來,那就再好不過……思量著,就衝著大莫氏挑眉,姊妹二人默契地呷著參茶,一瞬間,連輸了銀子也不那麼心堵了。
“侄媳婦可聽說過一句話。”大莫氏嘴角高高地翹起,因高興,臉頰發燙起來。
小莫氏也高興地口乾舌燥,連連地灌起參茶。
“什麼話?”凌雅崢謙虛地問。
“叫做賭場得意、情場失意。”大莫氏一笑。
凌雅崢見大莫氏、小莫氏臉頰緋紅、眸子含春,笑道:“我在家時,並不喜歡賭博,並沒聽說這句話。”見元晚秋在桌子底下輕輕地碰她的腳,登時心領神會。
“當真沒聽說?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話,總聽說吧?小孩子家家,在牌桌上,最忌諱的就是贏心太大……”
“丁三配二四,這算是什麼牌?”白樹芳故作不解地蹙眉,正打瞌睡的莫老夫人驚醒過來,連忙望向凌雅崢:“孫媳婦,你四嫂子贏了。”言下之意,就是叫凌雅崢出銀子。
“大姑姑、小姑姑……”凌雅崢訕訕地一笑。
莫老夫人瞅著大莫氏、小莫氏輸了個大頭,登時瞪起眼睛來,見大莫氏、小莫氏紅著臉神色古怪地扭了身子,就問:“你們姊妹兩個怎麼了?”
大莫氏有苦難言,待要強忍住,偏又按捺不住,雙雙將骨牌往桌上一丟,丟下一句“母親,明兒個再玩”,就夾著腿趕緊地回房。
“這是怎麼了?”莫老夫人蹙眉。
白樹芳只覺大莫氏、小莫氏太慳嗇了一些,連銀子都不付就夾著尾巴走了,笑盈盈地說道:“今兒個天晚了,不如,咱們明兒個一早再約個牌場?”
莫老夫人敷衍著說:“左右無趣,明兒個一早再說吧。”
白樹芳應著,瞅著凌雅崢那笸籮,笑道:“八妹妹至少贏了三四百兩。”
“娘兒們逗趣,誰在乎這幾個銀子,反正出不了莫家,是吧,祖母?”凌雅崢笑道。
莫老夫人沒心思附和,只留了莫寧氏下來指點莫寧氏如何教導凌雅崢跟長輩抹骨牌的規矩,就放了其他人走。
“你真是的!”元晚秋在凌雅崢額頭上一點,也不避諱莫紫馨,就湊到凌雅崢耳邊,低聲道:“若是正經的打牌,我未必會輸給你。”
“嫂子也會?”
元晚秋笑道:“你忘了,那趙家是什麼好人家,我又是為了什麼緣故進的趙家?那些賭場上的手段,我兩隻耳朵都聽出了繭子。”說完,就回了房。
莫紫馨搖頭嘆道:“你個好端端的姑娘家,怎地上了桌,就跟賭場老鬼一樣?”
凌雅崢遮住嘴低聲笑道:“瞧著吧,等下了船,兩個姑姑一半的身家,都是我的了。”笑著,就帶著笸籮回房,關了房門,得意地拋弄著碎銀子。
莫三走來,歎為觀止地壓低聲音道:“你上輩子究竟無趣到什麼地步!虧得我一直以為你是幽淑女一個。”
“虧得姑姑們也只敢在牌桌上擠眉弄眼,不敢拿出下三濫的手段,不然,我還贏不得呢。”凌雅崢將碎銀子丟回去,抱著手臂,正色道:“兩個姑姑怎麼了?瞧著很不對勁。”
莫三低笑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你將那藥給姑姑……”凌雅崢嚇了一跳,輕輕地在莫三胸口拍了一下,簡單地洗漱了,隨著莫三躺在床上,靜聽窗外運河上的浪打船身聲。
“……你可別千萬上了癮,把自己折騰成個賭鬼模樣。”莫三不放心地提了一句,側著身子,瞧著凌雅崢的側影,忍不住伸手掐了她鼻尖。
“為了那三五百兩?”凌雅崢一嗤,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