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這時腦袋雖然有些恍惚,但慢慢神志清晰。慢慢問道:“幕風行,我的手下都還好麼?”
他淡漠地說:“都死了吧,也許還活著幾個也說不定,我沒注意。”
想到那些一張張鮮活的臉,感覺有利器刺傷我的心,我強忍著眼淚,慢慢開口問:“幕風行,你怎麼這麼巧又及時救了我一次?”
他臉色變得陰冷蒼白,好像突然被箭矢刺中地老虎。嘴唇顫抖,身子哆嗦了半天,有些難以置信看著我。咬牙道:“明澈,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卑劣?”
我木然道:“在鳳國境內風平浪靜。我雖然疑惑。但還是託大了,認為在帝京佈置一個與我神似的平安王出入正常。這個煙幕瞞天過海,沒想到原來人家根本不是沒認出來,而是要等我橫穿沙漠,精疲力竭,踏上燕國疆土才出手要我的命。這樣一來,不僅同盟友好不成,還會被有心人利用,而導致鳳國與燕國失和。”我對幕風行十分惱恨,即使這件事他沒有參與,但與他也脫不了干係,他能及時救我,就能及時派人示警,使得我們有所提防,而不至於死傷那麼多人,使得我的出使功敗垂成。
幕風行聲音落地成冰:“我接到密報,就刻不容緩趕來,連皇位鬥爭都顧不得上,沒想到我把心挖出來給人家吃,人家還嫌腥,還認為我別有用心!我巴巴跑來受辱,為的是什麼?好,我多管閒事,我走!”說完,一陣風般旋走。
暮色漸漸來襲,山洞裡越來越暗,我掙扎半天,勉強挪動了幾寸地,根本無法起身下床。幕風行走了半天,我又冷又餓,心緒如麻,有些責怪自己,怎麼知道是幕風行後自己便喜怒無常,連感恩都做不到,不過片刻的和緩便唇槍舌劍,難道真的如幕風行所說我認定了他愛我,所以便不顧他傷心,恣意踐踏,在他心裡妄為。
山洞裡死寂無聲,我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幕風行真的絕不回頭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黑影慢慢從外面挪了進來,他來到我跟前,低低道:“明澈,我們不要吵了好不好?這次我是真地來不及,趁火打劫,我是肯的,但我會承認。”
看著他回來,我又喜又有些心安,再聽他先討饒,便有些愧疚,便開口慢慢問道:“你剛才說,連皇位鬥爭都顧不得上,齊國怎麼了?你現在趕過來救我,會不會壞了你的大事?”
黑暗裡,他不語,過一會方開口道:“我沒時間想那麼多,皇位永遠在那裡,我只要不死,便有機會,但是明澈,你只有一個,獨一無二。”
我吶吶無語,幕風行在外冷漠寡言,人人都以為他不善言談,他卻喜歡在我這裡滔滔不絕,知無不言。他說地簡單,其實帝位之爭瞬息萬變,機遇一旦失去,翻身難於登天,更何況,幕風行還是皇子奪權,風險更大。
“啪啪”黑暗中火石猛地被他打響,爆出小小的火花,他伸手把我地眼闔上,低聲嘆道:“要哭便哭,眼淚滿眼轉,硬忍著不肯落,明澈,你這麼倔強,真地讓我很無奈。”
黑暗裡,熱的液體便潮溼了他地手,他摟著我,輕聲道:“莫怕,明澈,你還有我。”
我把頭埋在他懷裡,卻不敢告訴他,我不是怕自己會怎麼樣,我是為他費盡心機卻因為我而失去而抱歉。
山風從洞口呼嘯而來,讓我們打個寒戰,使得我們相視而笑,暫時把一切煩惱拋開。
幕風行把我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然後從山洞角落裡抱來一堆枯草乾柴,拿起火石使勁擊打,伸手把枯草點著,那些草先是冒起黑煙,然後噼裡啪啦一陣狂燒,草燒完了,粗大的木柴卻根本沒點著。他急得使勁用力吹,草灰四揚,木柴根本不燃,卻嗆得連連咳嗽。一陣手忙腳亂的擺弄,然後他抬起頭挫敗地望著我道:“你可會點火?”
枯草餘光,我看著他十指蒼蒼,白皙的臉上染了草灰